天还没亮，文掌柜就给我打了电话。
不等他开口，我就直接质问道：“文掌柜，您导的一出好戏，把我这个无辜的人也给扯进来，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电话那头苦笑着说：“这次真对不起关老板，文某也是没办法，这次差点儿栽了，要不是您，我还真过不来。”
“这么严重？”听着不像说谎，这倒有些出乎我意料了。
“唉，那些猫蛋子我早就捏稳了的，谁知道突然冒出了个窜子，厉害得紧，打得我措手不及。”
“那您老没事吧？”
“没事没事，托关老板的福。还好您不是直接打110，不然，警笛声一响，刀子就要见红了。”文掌柜后怕地说，“那鬼地方，警察进来了也一时摸不准位置。”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呵呵”笑道。
“关老板，这次确实是文某不地道，这样，那批带血的货，按匀出去的价七三分，您七我三。”我一笑，这个老狐狸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和聪明人说活，的确有好处。
不过，原来还是四六，我四他六，这次掉了个头且不说，还多让我一成，未免过于大方。
“关老板，想必阴阳眼身上的那块玉眼已经落您手里了吧，有了它，这套组玉佩就算齐了，价格方面至少能翻一番。”
这么一算，他到手的价格还是一样。
文掌柜的魄力确实大，怪不得明知道是个套，仍然敢吃下那批货。
“文掌柜爽快，不过第一次合作，您能这么信关某，关某也不能小气，就五五，不谈了。”
“这……”文掌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我递去的“善意”，“行！多的就当文某欠您一个人情。”
这个老狐狸的人情，可比两成利要厚多了。
我表示非常满意，然后问起他刚才的结果。
“那个一脸麻子的小矮子溜得快，警方没逮住。不过，既然这里是鬼市地盘，相信关老板不会放过的。”文掌柜已经完全把我当成小狐狸了，也就没再藏着掖着。
我自然不会多说，而是继续问道：“那个摆你一道的窜子也溜了？”
“什么都逃不过关老板双眼，是的，不过您放心，他不知道您的存在。而且，这么多年，摆了文某一道的，还真没谁能安然离开。”
“那就等文掌柜的好消息了。我这边要是有什么动静，会及时告知您的。”
听筒里传来新线提醒，我说完就收了文掌柜的线，一看来电，果然是黎力。
“小爷，那小子逮住了，先给您审审？”
我有些意外，毕竟这是洪家要的人，黎力就是再巴结我，也不可能主动说出这句话来。
显然是洪家有人交代了。
“不了，你比较有经验，把事情给我都撬清楚了，还有，有个窜子踩上门来了，是个危险人物，指不定要在鬼市里搞什么事，你也盘盘。”
一听就是血腥场面，我这人嘴遁还行，见不得太多血。
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只是把我了解的情况给他说一遍。
还真是业务繁忙，刚结束通话，佟彤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怎么还没睡呢？”
“哪有时间睡，刚要回去，你就报案！”她不大不小地埋怨了一句。接着便问，“你在哪呢，我们现在过来。”
白心疼这妮子，原来还在陪“领导”加班。
“不用了，我现在可以收摊了，你们在我上次停车地方等等，马上到。”
让办着案的警察进来，不仅吓到同行，连这些“好朋友”都得逃。
挂了电话，我朝着两位朋友拱拱手，说：“多谢两位朋友帮忙，二位看中了什么，别客气，和刚才那位导游说一声，按行规不能不收票子，就给个最低的票面就好了。”
两位朋友面露“欣喜”，一人指了一件，我刚要替他们收起来到时候交给贵叔，没想到贵叔就打着灯笼过来了。
他瞥了一眼阴阳眼，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贵叔，认识？”
贵叔朝我点点头，转身问他：“你们老大是不是叫九麻子？”
我明显感受到贵叔平和的气息瞬间凌厉起来。
阴阳眼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颤抖得比刚才还厉害。
他这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拼命点头。
“关老板，能不能把他先交给我一会？”
我给了他一个“咱俩谁跟谁啊”的眼神，直接道：“十分钟够不够？刚好我收摊子的功夫。”
“谢谢您了。”贵叔提着灯笼抱拳，白色的灯光在阴阳眼脸上晃啊晃的，照得他的神情比远远躲开的两位朋友还难看。
见着贵叔将阴阳眼拖到了远处，我不由背脊发凉。
“导游，恐怖！”刚才两位朋友这才“松了口气”，飘了回来。一位说，另一位点头。
我也忍不住点头。
心里一边猜着其中的缘故，一边收摊，很快，除了两位朋友选中的物件外，我就将摊子全收起来了。
贵叔准时回来，后面还拖着不知道是真昏还是假晕的阴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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