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青云指着许云溯道：“许大人，正是您的孙儿许云溯，就是他说有线索的，我们正要去青羊观验证。”
马青云想着自己都发现不了缺失的功德去了哪里，许云溯肯定也找不到，所以他需要许云溯当众出丑。
要不然的话，自己这一世英名都被许云溯给超过了。
尤其是像吕芳芳这样的官员千金竟然对他生出了夸赞之情，而对自己比较冷漠。
难以忍受！
许景行顾不得气喘吁吁，看了一眼吕芳芳。
他心生疑惑，吕芳芳乃吕县令千金，平常在闺房足不出户，今日为何与众人混在一起？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对吕芳芳的疑惑，而是看向了前方。
他高兴地瞪大眼皮道：“那正好，前面就是青羊观了。”
许景行带来的随从牵去了几人的马。
四人一边往青羊观赶，吕芳芳一边将方才的讨论告知许景行。
听完后的许景行一脸的难以置信，继而转头看向了后面跟着的许云溯。
没想到孙儿竟然如此的有才，竟然看了一眼就把功德簿中的线索完全找了出来。
能将功德簿中所有的数值熟记于心，这份缜密的心思常人实在难以超越。
并且仅仅靠思考，就能比对出如此惊人的漏洞。
许景行暗暗惊叹：我许家后继有人了呀！
……
青羊观山门前有皇城司两位亲从官，另有武安县衙吏七名，负责巡逻。
在观内道士引领下，依次经过三君殿。
许云溯记得剑鸿信说过，三君殿指的天君是太武神君，地君是指紫微神君，而人君先祖应该是指轩辕神君。
三君殿右侧是钟楼，左侧是鼓楼，对应日出东方敲钟，日落西方击鼓。
这便是晨钟暮鼓词语来源。
绕过三君殿，便是大正殿。
大正殿内祭祀的是大魏历代君王，以及天官正仙。
右侧有功臣殿，包括凌云阁二十四仙君在内的法像。
最边上那位，就是母亲许清竹。
左侧是地仙殿，祭祀着如土地公、牛头马面等各类小神仙。
“如此来说，是有人觊觎我大魏功臣的功德，而他又单单放弃了偷取天官的功德，是因为怕遭天谴？”
吕芳芳继续分析说。
这时，许景行更加疑惑了，虽然他能理解吕芳芳救父心切，想要为吕县令脱罪，可是他一介女子怎么会有如此犀利的分析？
这不怪玄清表现心切，只是想要引起马青云的注意罢了。
此人心性极傲，寻常女子看不上。
果然在吕芳芳做出恰当的分析后，马青云看过去的目光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这时马青云发言道：“我看如此大逆不道之辈，都已经敢偷取朝堂功臣功德，即使偷取天官功德又如何……天高皇帝远的，从未听说有天官故意为难个人的。”
飞升之后列位仙班，那么便脱去尘俗，很少会因为功德被偷而大发雷霆。
许云溯分析道：“天官不觊觎这点功德，那么剩下的就是和我们一样的人。”
“麻烦各位大人再想一想，如果是与我们大魏为敌的势力，他是愿意偷我们的功德，还是上天的功德。”
吕芳芳继续发言刷存在感，“对于上层人物来说，相对于得罪天官，他们更愿意得罪普通人。”
“所以若是敌对的异族，那么他们的目标一定是偷我们功臣的功德，以此来削弱我们对于武夫的培养。”
许云溯适时地夸赞道：“吕小姐果然机智聪慧，不愧是县令千金。”
吕芳芳谦虚道：“若不是为了家父脱罪，我也不至于和几位大人如此深切交流，几位大人容小女子尽情说话，小女已经感激不尽了。”
许云溯甚是欣慰的点点头，觉得玄清兄弟大有可为。
而柳红楠却在一旁想到自己这位徒弟何时着了邪门之道，说话竟然如此娇柔造作了。
吕芳芳又分析说：“所以说，武安县缺漏的近一半功德，实际没有外流，而是进了我们自己人的口袋。”
许景行听闻，立马变得紧张起来，下意识环顾四周。
能偷功德的势力，非个人所为。若论势力，整个大魏也没几个势力能做到。
而且这些势力，没有一个是他们这些能得罪的。
马青云此刻也突然清醒过来。
虽说皇城司独立于各大党派之外，只服从于皇帝一人。
但，自古帝王多无情，为了平衡党派，而牺牲亲近之人的例子也不在少数。
一谈论到各大党派的事，许景行和皇城司指挥使马青云便噤若寒蝉。
仿佛说句话便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告到官人那里，然后被判大逆不道的罪名。
这时候柳红楠的优越感就来了，明眸突然笑吟吟道：
“哎呀，看看你们，一聊这这事就仿佛见了白日鬼，一个个吓得都不说话了，那接下来还怎么分析？”
即使柳红楠说的清清楚楚了，许景行和马青云两人也不敢说一句话。
不是他们之间互相不信任，而是朝堂险恶，比江湖更险恶千倍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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