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柠看了眼拍摄时间，是晚上……孤男寡女去酒店，这，怎么能让人不多想？
“怎么了？”叶小檬吸溜完了最后一口牛肉面，探了个头过来。
“没事。”叶小柠用叶小檬的微信把照片传到自己手机上，随后删了聊天记录。
她点了两杯果茶，不动声色地把叶小檬的手机放了回去。
两个人的支付宝密码是一样的，是她们的生日。
叶小檬陪了她一天，虽然学校戒严，但已经高三的叶小柠不敢松懈。
好不容易逮着叶小檬这个学霸，她问了一大堆的题。
叶小檬能察觉到，傻柠问的题虽然多，但是有了针对性。
照比以前问的题目，难度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下午，蒋梓修来了一趟。
现在的他一出现在叶小柠眼前，叶小柠就觉得他脑袋上好像写着大大的“物理”二字，让她的脑仁疼得不得了。
“我说学霸，我这都烧到打点滴了，你就别急着检查我的作业了。”
蒋梓修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我是给你送这次周考的物理卷，叶小柠，你考了67分。”
物理满分110分，虽说67分也就刚及格，但相比于叶小柠上一次28分的成绩，已经挺高了。
“67分？我？”叶小柠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脸上是明晃晃的笑。
“蒋梓修你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能教出我这么聪明的学生！”
蒋梓修听前半句还挺受用，可后半句……
“自恋狂。”蒋梓修不想搭理她。
蒋梓修是来接叶小檬去棋馆下棋的，二人走后，叶小柠去了趟洗手间，看到晾衣架上晾着她昨天换下的衣服。
已经洗好了，散发着薰衣草洗衣液淡淡的香味儿。
叶小柠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她今早醒来时，叶小檬说她才到了十分钟。
十分钟，根本不够帮她换衣服再洗好衣服晾上的。
那她的睡衣……是谁帮她换的？
叶小柠立刻给手机插了充电器，开机，又发了条消息给叶小檬
柠柠有点甜?【你给我换的睡衣？】
檬檬有点酸?【我来的时候你就穿着睡衣啊，怎么？】
柠柠有点甜?【没，可能是我睡糊涂了。】
叶小柠在手机屏幕上拨弄的手指却轻轻颤抖，心里有个不得了的猜想。
至于某人的亲密举动，她倒没什么感觉。
这都9012了，也不是第一次被他看，看一次也是看看两次也是看，有啥大不了的。
叶小柠早就把自家男神当自己男人看了……
她在微信上翻出沈律的微信号，【舅舅，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呀？】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习惯了他在的晚上。
沈律没有回她，或许是在忙。
叶小柠换好衣服出了门，从银行出来后，直奔市医院而去。
她在医院一楼的内部药房问了内科病房的所在，坐电梯直达四楼。
穆懿轩的妈妈穆棉就在这家医院的内科被诊出了心脏衰竭，亟待心脏移植手术续命。
叶小柠不想对穆棉当年与殷瑶父亲的是是非非做任何评判，她只知道，事关穆懿轩，她不能坐视不理。
那是个宝藏男孩，少有的寒门贵子。
穆懿轩，秦炜，席煜舟和王孜，叶小柠从上幼儿园到初中毕业，都是和这四人一起打滚过来的。
她不想对不起殷瑶母亲的亡魂，让死者不得安息，但她亦不能看着穆懿轩为了母亲的病与高考失之交臂。
叶小柠告诉自己，只这一次，唯这一次。
趁着穆棉在病房里戴着呼吸机沉睡，叶小柠把刚取出来的两万块塞到了她枕下，随后悄悄离开。
穆懿轩买了水果回来时，只看到一个身影从他母亲的病房门前匆匆离开。
随后，他手机上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你母亲枕下的两万块，是给她的医药费，她的故人，勿念。】
诺衡。
沈律和几个律师从一楼大厅走出来……
“沈律师，这次的案子很棘手，当事人所说的和控方给出的证据背道而驰，卷宗你看了，觉得哪个的可信度更高？”
“相不相信这么单纯的问题，没必要问我了吧，说谎的目的是胜利，而不是真相。”
年轻律师有些不解：“可沈律师，您上个月在a大法学院的讲座，还说要保持初衷。”
沈律亦笑，转头看向对方，“那是给好人的建议，给学生的建议，你是么？”
黝黑的眸子，似乎能把人看透。
好人和排名顶尖的法学生，未必是一个好律师。
他说着话，眼睛却瞥到了在诺衡门口的石雕前探头探脑的叶小柠。
“沈律师？”站在沈律身边的是他带了几年的律师助理，算是他的资深徒弟。
沈律没有回复，手抄裤袋，昂藏的颀长身躯伫立原地，“小柠！”
叶小柠脸上染着灿烂的笑容，扑上去把沈律抱了个满怀。
“舅舅，我等了你好久啊！”
“咳咳……”她旁若无人地撒娇，让旁边几个律师尴尬地咳了咳。
“沈律师，这位是……”
叶小柠眨巴着大大的眼睛，被几双含笑的眸子一盯，小脸泛红，躲到了沈律身后。
沈律眉眼温柔，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正准备开口介绍——
“我是他女儿！”叶小柠突然从沈律身后探出个脑袋，红着脸蛋说道。
几个男人相视一眼，倒真像是信了叶小柠的话。
沈律也不恼，由着她胡闹。
末了，介绍了一句：“她是时桦师姐的女儿，我受师姐之托照顾她。”
众律师眼底的小暧昧，陡然烟消云散，瞬间变成了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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