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是！
“等一下！”
在林森做出觉悟准备在临死之前做最后抵抗之时，在弥小年的风刃就将落下之时，柳浪忽然大喊道。
“大哥哥，现在我要杀人，有什么事情，晚一点再说哦。”
弥小年已经戏耍林森到有些腻味了，他不不会做出类似于把人打到半死了便丢在一边的蠢举动。
司狩的临死反扑可是很厉害的。
所以他非但没有掉以轻心，反而全力发动神权，确保自己对元素的绝对掌控。
“你的记忆是假的！”
柳浪慌忙的喊道。
微微皱眉，弥小年顿了一下。
柳浪注意到这一幕，确信这句话对方听进去了，立马说道：
“你以为自己活了一百多年，但事实上，你真正的年龄只有九十五岁！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我所说的。但我想你自己也该注意到了吧？你用自己的身体来做人造司狩的实验，这个过程里势必会观察你的细胞活性，在细胞分裂次数上是没办法作假的！”
“你已经得知六号在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被修改过了吧？那么你怎么确信你自己的记忆没被修改过？”
“我不怕告诉你，我找到荆简的时候，他正被一个奇怪的阵法困住，那个阵法里有着眼睛旋涡和骷髅头的图案，如果我没猜错，那便是记忆感知和思维三个要素！而你们所说的轮回，便是通过那个阵法完成的！”
“也就是说每一个人类在成为造物主的时候，记忆思维感知都被编译过，你也一样！”
“我没办法证明我自己的话，但你也没有见过我，你却对我有着先天的厌恶，这种厌恶根本没办法调和，你自己很清楚，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强烈的厌恶感，真的只是来自于‘六个造物主要猎杀最后一个造物主’这种蹩脚的说法吗？明明在今天之前，我们都不认识不是吗？”
“这是否代表着，你的认知，你的记忆，都早早的被设定好了？”
一口气柳浪说了一大堆，或者是他一紧张话就多，又或者是他急中生智，这次他甚至考虑到了对方可能不相信自己的话，认为自己是胡说八道信口雌黄章口就来。
一时间柳浪也没有办法，只得把自己能想到的证明自己的方式全部说出来。
至于什么细胞活性细胞分裂次数这是真的瞎掰，也只是听着弥小年自己讲，他想到或许弥小年也有过关于年龄的疑惑。
弥小年愣住。
他没有见过轮回的仪式，也还是第一次听说轮回。
他不相信柳浪，但他的确对于柳浪有先天的厌恶，确切来说不是厌恶柳浪，而是厌恶……第七造物主。
弥小年的呼吸瞬间乱了。
他虽然不会相信柳浪，却会相信荆简。荆简的反应同样震惊。似乎这些内容也困扰着荆简。
或许是运气，柳浪有一点还真的说对了。
在某次实验的时候，弥小年怀疑过自己的年龄。
更改寿命只是延长了细胞分裂的次数，但并不会是时光倒流。
就好像一棵树的年轮一样，如果无限期延长一棵树寿命，那些已经拥有的年轮不会消失。
弥小年以为自己的身体比较特殊，毕竟他获取了太多的寿命，也许早就改变了基因对生命的算法。
但这一刻，被柳浪这样提起，巨大的怪异感涌出。
“你已经得知六号在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被修改过了吧？那么你怎么确信你自己的记忆没被修改过？”
这真的是一个让人魔怔的问题。
如何证明自己的记忆没有被修改过？
就好像一个人告诉你，就在一秒钟前，时间停止了五万年。你本能的认为这是瞎掰，可你如何反驳？
因为时间不管停止多久，都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
我们的思考，世界的运转都需要时间。
而我们存活过的证明，我们思考问题所依赖的经验，全部来自记忆。
如果记忆是假的，又怎么证明自己是真的？
弥小年的脸上露出烦躁与怒色。他在笔记里便怀疑过自己的记忆，但怀疑和确信终有一段距离。
林森的身体跌落在地。
柳浪慌忙的跑过去扶起林森。他难过的手在颤抖。
林森很少战斗，总是处理着末楼事务所的各种琐事。
有林森在，生活上各个方面，他都不需要怎么担心。
就好像花小兮擅长战斗，阿卡司擅长的情报获取，林森则能处理好生活中的各种细节。
在柳浪看来这三人是一体的。
如果阿卡司和花小兮去面对最强的敌人，自己却让林森出了意外，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花小兮他们。
弥小年的神情错乱。
刘强见过这种错乱。
就好像一个程序，出现了最为底层的逻辑问题，产生了一些崩溃。
在莫莉无法回忆起自己，始终又记得自己结过婚，但是丈夫却意外死去的时候，刘强也让莫莉产生过这种错乱的情绪。
但很快……
这种错乱便会被修复。一旦修复，想要再次让对方察觉到这种不对劲，便会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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