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耗尽了体力，坐在兰花从中看着寂静的夜空中。夜空微微泛着紫红色，月儿在夜幕中低垂，群星在苍穹中闪烁，如天河倒悬。
老人常说，百川到海，不复西归，银河是百川之首，自然也不例外。银河从天际流淌而来，向东汇入漆黑的大海中。
“还是星星最美了，比萤火虫还美。”琉璃轻声感叹道。
“但萤火虫可以围绕在你身边啊。”雨晨始终无法忘记初见的那一幕。
琉璃沉默了片刻，感叹道：“是啊，要是银河也能围绕在我身边就好了。”说完，又恢复活泼的样子转过头来笑着看着雨晨。
雨晨失笑，“星星太远了，怎么可能让银河围绕着我们呢？”
琉璃爬到雨晨跟前，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星星是可以拿下来的。”
雨晨甚至没有顾上琉璃惊世骇俗的话，他只是想，要是能永远陪着这样一双好看的眼睛，他才不奢求什么星星呢。想到这里，他脸红了。
琉璃眨着美眸，好奇的看着雨晨，继续说：“在古老的传说中，曾有人上天摘过星星。传说中星星是一种钻石一样的东西，没有什么东西能破坏它，它能亘古的存在这亘古的发光。”
雨晨听过这个传说。年幼的雨晨就爱缠着爷爷给他讲故事，星空下，爷爷摇着蒲扇讲了一个又一个故事，蒲扇吹走了夏夜的蚊虫，也扇去了许许多多的时光。许多故事中，雨晨对其中一个印象很深。
故事里说，从前有个老师带着一群孩子在海上航行，航程中，老师教给了孩子们很多东西，尤其是群星的运动。
这时候叫赛尔号的大船驶入了一片黑色的海域，星星熄灭了。赛尔号无法离开这片黑色的海域，星星再也没有出现。老师只能给孩子们讲跟星星有关的神话传说，讲每一个星星的名字和它们所在的位置，就在那无法离开的大船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后来老师去世了，孩子们却记住了，他讲过的每一颗星星，终于有一天长大的孩子们用钻石和水晶复原了整片星空。
“你发什么呆？”琉璃问。
雨晨回过神来，“啊，我在想，既然星星会永恒的存在，传说中又说有人曾摘下过星星，那地上应该还留了一两颗星星才对啊。”
“的确有。”
“什么？”
“这片大陆上的一切最终都会汇入大海，只是经历的时间难以想象的漫长。相传山上的居民成摘下星星，星星非常珍贵，在悠长的岁月里，星星从山上到坡上又到了滩涂和海滨，有一个村庄就是借助星星永恒的光明建立起来的。”
“你说的是星野？”
“对。”
第二圈层，云之彼岸。
雨晨继续向上爬，这时候已经爬过了中指山第二圈的云层。现在的他已经知道摘星是真实存在的，他花费三个多月的时间去学习摘星术。
他也知道建立星野的那颗星最终坠入了海里，没人能打捞上来，老师曾说传闻星星和月亮都是被制造出来的，点缀在夜空中，睹物思乡，月是故乡明。
老师说，星星既然能够被先祖制造，自然也能被后代们摘下。
穿过云层之后，山上的植物少了很多，温度越来越低，也看不到萤火虫的踪影，云朵打湿了他的衣服，这让他觉得更冷。
这个高度的重力已经让人身轻如燕，但寒冷深入了他的关节，大大阻缓了他的攀登速度。
所幸时间还很充裕，雨晨想了想，还是停下脚步，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摸出背包里的灯壶生起火来，烤一烤衣服。
如果因为状态不佳反而导致行动失败的话，得不偿失。
他时不时用手在壶上拂过，往壶里撒落星力，烧出的蓝金色火焰能让身体长时间保持暖和。
这都是摘星术老师教给他的。
火光掩映着雨晨的脸，他看着满是伤痕和老茧的双手，这都是学习摘星术的代价。摘星术不是人人都能学，这个大陆有灵力、斗气、真气、魔力等，但学习摘星术必须要拥有星力，也称星之资质。
“摘星术不是人人都能学的，希望以此追求权术的现在就给我滚回去！”
德高望重的老师从求学者中选拔一批有资质的人，然后再引导他们觉醒星力，而这个过程往往又能筛掉一批人，最终挺下来的学生也是寥寥无几。
因为，觉醒星力的过程是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那感觉就像是万箭穿心、千蚁噬体，伴随着酷热、寒冷交替。
“作为我的学生，必须得拥有坚毅的品质，如果你们连这点困难都受不了，那还不如趁早回家。”
“摘星术的学习是要代价的，而摘星的代价连我都不清楚，希望你们谨慎而行。”
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的脸肯定沧桑了不少，一方面是学习摘星术非常幸苦，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的确过去了很久。
现在的雨晨已经比琉璃大了许多，这也是那次不欢而散的根本原因。
五年里，他和她见了很多次，每次都很开心。但对于琉璃来说，这一切不过只是一个月的事情。两人一起跳麻，一起看星空，一起分享彼此的温暖，一起吹奏芦笙，一起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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