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寒回头瞪着韩良，“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我为什么要生气？”
这一下把韩良给整不会了。
少爷这么无理取闹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韩良，你明天去问问医院黎锦言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差不多就赶紧出院吧！”
“少爷，今天刚刚问过，说是恢复得很好了，可以回家休养了。”
夜司寒不耐烦地说道：“明天，明天就让她出院！”
“是，少爷。”韩良抬头看着夜司寒，“少爷，和沐小姐约定的时间到了，您该动身了。”
夜司寒皱眉，“约的什么事？”
“沐小姐约了和您在麟琪餐厅一起共进晚餐。”
“没什么心情，不吃了。”夜司寒的语气很暴躁。
“少爷......”韩良小心地开口，“餐厅那边刚刚来电话，沐小姐已经到了。”
夜司寒一脸的不悦，他这会儿是真没什么心情吃饭。
“少爷，沐家那边，还是要顾及一下的，不然沐老爷子又该来念叨您了。”
这句话还是戳中了夜司寒的心，他低头沉默了，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事。过了一会，他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却遍布寒气。
“走吧。”
麟琪餐厅的包间里，沐芊芊已经等得百无聊赖了。
每次约会她总是习惯于比夜司寒早到，虽然她是顶级流量明星，平时前呼后拥的光鲜亮丽至极，可她在夜司寒面前永远还是那个等着他来爱她的小女孩。
开门声响起，沐芊芊瞬间就兴奋起来，“司寒，你来了。”
“嗯。”
“我帮你点了你最爱吃的牛排，还有餐厅新上的几个菜品，怎么样？”
“好。”
今天的夜司寒比平时还要冷淡。
“司寒，你怎么了，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沐芊芊来到夜司寒面前，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夜司寒冷冷回答，“没有，吃饭吧。”
沐芊芊的一腔热血被夜司寒的态度打击得凉了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坐了下来。
各色菜品很快端了上来，夜司寒低着头吃饭，一言不发。
沐芊芊本来就不怎么吃晚饭的，她低头扒拉着自己盘子里的沙拉，有些心不在焉。
“司寒，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夜司寒抬头轻轻挑眉，“嗯？”
沐芊芊看向夜司寒的眼神里泛着甜甜的爱意，“今天是我们订婚五周年了！”
“是吗？你记得还挺清楚。”夜司寒的表情还是淡淡的，“需要给你准备礼物吗？”
“你能来陪我，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司寒……”沐芊芊说着说着语气变得哀伤起来，“我，我今天出门的时候被我二嫂嘲笑了。她说，说还没见过谁订婚五年还没嫁出去的！”
沐芊芊的眼泪来得很快，她恰到好处地更咽起来，脸颊上有一滴泪水优美地滑过。
夜司寒顾自吃着饭，轻轻冷哼一声，“别人爱说什么就说去，管他们做什么？”
“可是，可是圈子里都知道咱们早就订婚了，现在我都成了圈子里的笑话了！”沐芊芊愈发委屈起来，“司寒，我现在都不敢出去聚会了，一聚会亲戚朋友们都问我什么时候结婚，让我没有办法回答。”
夜司寒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刀叉，这顿饭吃得真是没意思极了。他用餐巾优雅缓慢地擦了擦嘴角，端起桌上的香槟仰头一饮而尽。
“你当初跟我订下协议的时候，没想过会有今天这些事吗？”夜司寒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冰冷坚硬，刺痛着沐芊芊柔软的心。
“司寒……”沐芊芊潸然泪下，“协议里定下的两年期限早就过去了！这几年我们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以为我们的心早就走到一起了！”
夜司寒冷着脸沉默不语。
“当初为了保住夜氏，我父亲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要不是他亲自去求那几个叔叔，用沐家一部分核心客户换来了他们对夜氏的支持，夜氏集团怎么会那么快就缓过来。父亲这辈子最疼爱的就是我，他并不知道协议的事情，他只是为了我的幸福，才肯付出这么多的！”
夜司寒如刀削剑刻般英俊的脸庞上，一双冷峻的眸子直直盯着沐芊芊，简直能摄人魂魄。
“沐家做的所有事，我都不会忘。这几年夜氏给沐氏的回报已经不少了，不要拿当年的事来压我，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
“我没有想拿当年的事压你！”沐芊芊赶紧摇摇头，“只是父亲太爱我了，总是怕我受委屈，他好几次都说要找你谈谈结婚的事，都被我拦下了。司寒，我知道你现在还没做好准备，我愿意等你。”
沐芊芊的语气变得哀怨深情，“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我愿意等着你，等着你准备好的那一天。”
夜司寒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他轻轻摇晃着水晶杯，看着晶莹剔透的酒在杯子里面晃动，久久没有开口。
沐芊芊端着自己的酒杯站起来，一步一步来到夜司寒面前，轻轻碰了碰他手里的酒杯，“司寒，我敬你一杯，庆祝我们在一起五年了。”
说完沐芊芊便干了手中的酒，转身做回了自己的座位，夜司寒淡淡看了她一眼，也干了手中的酒。
沐芊芊红着眼睛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一顿没滋没味的饭吃完，夜司寒送沐芊芊回家，两个人坐在车后座没有一个人说话。夜司寒闭着眼睛倚靠在座椅靠背上，沐芊芊盯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一路沉默着。
车子稳稳停在沐芊芊的别墅门外，夜司寒和沐芊芊都下了车。
“司寒，我回去了，晚安。”沐芊芊说完就在夜司寒的脸颊上轻轻一吻，然后转身走了。
夜司寒看着沐芊芊离去的背影，眼睛里没有半点的温情。
他其实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不跟沐芊芊结婚。无论从哪一方面看，他们都是合适的一对。他的母亲也催促了他很多次，该结婚了，可他就是不想。
夜司寒坐上车，他把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来举在手上，就着昏暗的光来回翻看着，他的眼睛里反射着钻石的光芒，他的心里没有一丝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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