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
楚韵栀一愣。
凌秋点头：“这些还不够？”
楚韵栀不由一笑：“凌秋，这种云里雾里的箴言，你也信？”
凌秋反问道：“为何不信？”
楚韵栀道：“好吧，就算这是真的……你又怎么确定，这里面透漏的讯息，与我有关？”
“直觉。”
“那假如，你的直觉错了呢？”
“那就及时止损纠错。”
这个回答，让楚韵栀瞬间哑然。
这凌秋……
这么耿直的吗？
印象之中，凌秋可是一个万事都考虑的非常周全的人，应该不会做这么无脑的决定吧？
什么叫做出错了，再及时止损纠错，这不就是个愣头青吗？
但是……
思索片刻，楚韵栀忽然意识到了凌秋话语中的意思。
好像，凌秋说的也没错。
在一切真相都迷雾重重的时候，与其心中顾忌，畏首畏尾，还不如敞亮一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无论如何，我暂且可以相信你。”
凌秋站起身来：“但是，我无法与你建立真正的合作。除非……你让我看到你的利用价值。”
“利用价值？”
楚韵栀眉梢一挑：“这句话，从你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口中说出来，还真是让人有些别扭啊。——不过没问题，你只是想看看我能够发挥什么作用，从我之后的所作所为，来判断是敌是友吧？”
凌秋不再说话，便要离开。
“这就要走了？”
“是。”
“准备再去一趟藏云阁？”
凌秋扭头道：“看来，你对我的心思摸得很清楚？”
楚韵栀微微一笑：“彼此彼此。——快去吧，如果我计算得不错的话，藏云阁已经出事了。”
凌秋眯了眯眼睛：“出什么事？”
楚韵栀微笑道：“你现在不是已经是藏云阁的一个记名外门的掌教了吗？——神谕预言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了。既然你在齿轮中，何不按照你所言，去继续转动呢？在我这里，可是没有答案的。因为，我也只是一个齿轮而已，只不过我们的作用不同。”
“……”
凌秋不再废话，真的，越是和这楚韵栀聊下去，就越是觉得对方的口吻很像地藏王。
这种云里雾里的聊天，让他很不爽。
罢了。
簌。
身形一转，凌秋刹那从窗户中掠了出去。
楚韵栀缓缓走到窗边，抽了一口烟斗，眯着眼睛，仿佛是在对凌秋说，也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凌秋，加把劲吧……战斗，其实已经打响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就看你了。”
……
凌秋再次赶往藏云阁。
他心里有些忐忑。
当时呼延雷和自己告别时，明显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可能藏云阁内部，出现了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
而且，刚才楚韵栀在言语之中，仿佛还在提醒着自己什么。
凌秋感觉，可能危机已经到来，比自己预想中还要快！
……
嗡。
来到记忆中的地点。
凌秋破开虚空，进入到了藏云阁的记名外门之中。
刚刚到了这里，凌秋就感受到了一股死气沉沉的感觉。
当然，并不是那种经历过大战的死气沉沉，他可以精准的感受到，这里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战斗，而且之前健在的人，现在也依然在，很多气息都很熟悉。
但是……
这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却是爬满了整个背脊。
凌秋行走在这个世界，仿佛被重重沉甸甸的死气给笼罩起来。
终于，凌秋来到了掌教大殿。
“恭迎掌教大人！！”
凌秋刚刚来到大门口。
便看到李风吟带着一群人，已经早早守候，并且恭恭敬敬的给自己作了个揖。
浩浩荡荡上百人，气沉丹田齐声吼出这声话，听起来还颇有点儿热血沸腾的感觉，这让凌秋一度有种仿佛回到过去的感觉。
但是……
他的内心，却生出了一丝狐疑。
不对劲。
这个李风吟，有点不对劲。
按理来说，如今的李风吟，虽然明知自己不是他凌秋的对手，但也不至于这般阿谀奉承，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是想要继续保持住自己的掌教光环。
而且，凌秋也从来没有逼迫他，反倒是说自己愿意做幕后的掌教。
但……
李风吟却如此虔诚地带着众人来膜拜自己。
那么……
原因只有可能有一个。
那就是，这个李风吟，想要达到某种目的，并且，内心深处，已经有了十分清晰的目标，最重要的是，这个目标，极有可能在短期内就能够完成。
此刻，凌秋远远看着那李风吟看向自己的表情，笑的脸都快裂开了，眼神里充满了讨好，仿佛尽力在扮演一个乖巧顺从的角色。
这绝对有问题。
李风吟这种心思深沉，并且有些心术不正的人，只有在可以望见某种胜利曙光的时候，才会如此不计成本的去放低自己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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