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 傅灵瑶会在承恩侯府出这样的事情。她与傅笙之间的事就暂时搁置了。
“阿笙哥。我要和姐一起去惠府。”
雪还未化, 月下的人立在雪地里, 眸光坚定。
“换成别人也是一样的。”傅笙也心疼傅灵瑶的经历, 可……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
“不一样！”傅芸狠下心来道，“换成谁在姐身边, 我都不放心。若不是我那将姐一个人丢在那里去上茅房, 便不会有后面的事了, 就算姐中了药, 昏睡了过去, 我也能及时去前面叫大将军或者将姐带回马车里休息……”
想起那的事, 她就觉得自责，“不管怎么，我怎么都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那我们怎么办？”傅笙喃喃道。
他能明白傅芸的想法, 可是他又不想就此失去她。
傅芸想了想道：“等姐生下孩子，孩子稍微大些，我们再和姐这事。到那个时候，有孩子在，姐的会没那么伤心……”
如今的傅灵瑶，虽然面上一点悲赡情绪都不显, 可她知道，那只是因为不想让家人因着她更加难过。
傅笙没法拒绝她这样的要求, 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气闷。
傅芸捏了捏袖口, “阿笙哥, 你再和我话呗, 讲你平日里看到的听到的事，就和平时一样……”
……*……
她想得很好。
可计划是永远赶不上变化的。
明明处处心了，傅灵瑶还是在生下孩子一个月后撒手人寰。
她永远都记得傅灵瑶断气前的最后一句话，“心皇后。”
想到了这句话背后的种种可能，她觉得后心发凉。
好在两个孩子都很听话，吃饱了会安静的睡着，只不时地咂巴咂巴嘴，少爷咂巴嘴的样子还没有姐有力。
她有些嫌弃，这还真不像是傅家的孩子，尤其那双眼睛，和惠逸一个模样。倒是姐，长了一双和她家姐一样的眼睛。眨开来水润润亮晶晶的，好似夜空里最明亮的星辰。
不过，也就嘴上嫌弃两句，心里对他们的喜爱是没有差别的。
她待一会，便走到院中去遣人探情况，大将军府应该得到消息了吧，人怎么还没来？
终于等来了傅笙。
近一年的时间，傅笙的模样变了些，她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阿笙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两位将军呢？”
看到傅笙的神色，傅芸的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预福
傅笙不敢看她，“阿芸，我们只能带走少爷。”
傅芸呆住。
他又继续道：“圣上把两位将军贬去了北境，即刻便得启程。我们……”
他顿了声，别过头去，不敢去看傅芸的目光，“我们只能带走少爷。”
没有出来的话，两人心里都明白。
傅芸看了眼健壮的姐和瘦的少爷，惠府会放弃少爷的原因便能猜得一二了。
她冷声笑了笑，“那便把少爷带走吧，姐有我在。”
傅灵瑶临终的时候便了，尤其是少爷是不能由惠逸养的。她是女子，贴身照顾姐也是极为方便的。
傅笙又道：“我也会去。”
傅芸怔了一下，“你也……”
“嗯。”他心中忐忑，眸光却是坚定的，“我不放心大将军。我也可以照看少爷……”
微微顿了一下，他又道：“府里除了看宅子的聋伯，都会去。”
傅芸的心凉到磷。
大将军府形同虚设，这是让她们连一点依靠也没有了。
咬了咬牙，“若寻得机会，我便带着姐去北境找你们。”
话虽这样，两人心里却都明白，这是不大可能的。
既是费尽了心思要将惠袅袅留下来，又怎么会容得她将人带去北境？
……*……
起初瑾灵院里还有些丫环帮忙，可中馈落入苏氏手中，就连傅灵瑶的嫁妆也在里面，她付不起这么多饶月钱，又因着自己终究只是个婢子的身份，无法去争抢些什么。
发现瑾灵院里的一个丫环竟然被人收买了朝惠袅袅的饭食里下毒了之后，她便遣散了瑾灵院里的人，只自己悉心教导着。
原本，还不时地会收到傅笙的来信，和她一北境的风光，一那里地的颜色，军营里的趣事。
傅笙的生活很简单，不过就是北境的将军府军营，平日里都是跟着傅恒进出。再不过，便是上战场。
可战场上的可怕事情，他是不会拿来对傅芸的。就是平日里那些在别人眼里索然无趣的事，他也能反反复复写出一大叠来，寄给傅芸。
或许是他这样的写法让旁人看了索然无趣，他寄的信，都妥妥地到了傅芸手郑
的惠袅袅已经会话和走路了。只是起话来是叠声的，走路是摇摇晃晃的，好似随时要摔倒的一般。
她平傅芸的腿上，紧紧抱住，“芸芸姑姑……笑笑。”她嘻嘻笑着，“漂漂！”
傅芸被她得红了脸，将她抱在怀里，越发地徜徉起北境的风光了。
却没有想到，几年后会收到傅笙写的有始以来的最薄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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