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洲一副“我从未见过如此丧尽良十恶不赦之人”的惊骇沉痛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方要抢走他的十个亲生儿子：“……十盆？！这种数字星君怎么得出口？一株珈蓝琉璃花要养至少八千年，百株里面才能成活一两株，你知道我养这些花费了多少周折多少心血吗？一株血琅玕就要换十盆，星君这是赤果果的吸血啊！”
武曲星君被他得好像真有种自己丧尽良十恶不赦的感觉：“那……就五盆吧？”
“五盆？！”沉洲还是一副“我从未见过如此丧尽良之人”的表情，只是区别从十恶不赦变成了五恶不赦，“那不还是吸血吗？吸干血跟吸一半血人都是死，有什么区别？……只能一盆！”
武曲星君弱弱地：“可是这血琅玕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宝物，而且下再难找到第二株这么大的，至少也值个五盆吧，一盆实在是太少了……”
沉洲：“血琅玕是死物珈蓝琉璃花是活物这价值明显不一样怎么能拿来相比而且你看这血琅玕的品相也不好树形不够优美质地不够通透侧面看上去还有点像个呆字多不吉利我养珈蓝琉璃花是真不容易因为知道星君喜欢才愿意拿出来跟星君换星君怎么能这般狮子大开口……”
他一口气叭叭叭了一大串下来中间就不带停的，武曲星君在这般密集的火力炮轰之下，连插句话进去的间隙都没有，终于扛不住，败下阵来再次退让：“好好好，那就再少一点，三盆。”
“一盆！”
“三盆！”
“一盆！”
“两盆！”
“算了算了，成交，真是吃了大亏了。”
闹闹在旁边目瞪口呆地看着沉洲把十盆珈蓝琉璃花的价格压到了原先的五分之一，心满意足地带着那株传中几百万年才能长成的血琅玕回去。
问沉洲：“珈蓝琉璃花真的像你的那么难种吗？”
沉洲得意地：“怎么可能，像我这样的高手，随便往地里一插都能活，虞山上现在就有二三十盆珈蓝琉璃花。”
闹闹：“那你干嘛跟人一个劲儿砍价？京都菜市场上的大妈都没你这么狠。”
沉洲：“我没给他从半盆砍起已经不错了。孩子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我要是不精明点儿，你以为我那一整个库房里的宝物都是怎么收集出来的？像武曲星君那种粗手笨脚养什么死什么的神仙，那两盆珈蓝琉璃花给他拿回去，保证活不了多久，到时候肯定又得向我换，我总得留着点存货。”
闹闹叹服地：“以后谁嫁给你当老婆，一定不用担心没钱花。”
沉洲停顿了一下，没有话。他的脸转过去遥遥望着远处，闹闹人太，从下面仰望上去，看不见他的神情。
半晌后才听见他轻笑了一声，那声音里带着太多复杂不明的意味。
“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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