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念注意力都在坐在沙发上面色发白的顾永夜身上了，并没有注意到顾冬跟她说话时，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脸瞧。
“我帮你把把脉。”顾念念走到沙发旁，对顾永夜说道。
顾永夜也和顾冬一样，始终盯着她的脸。
听到顾念念的话，他照做将手放到沙发的扶手上。
顾念念刚准备替顾永夜把脉，就听到他突然问她：“你刚刚在手机里说，那个项链是你母亲丢失的？”
“嗯，是我母亲丢失的，你以前见过那项链吗？”顾念念问他。
顾永夜看着她的眼睛，像是在透过她那双澄澈透亮的杏眼看谁。
他的眼里隐隐泛着红，眼神在压抑着什么。
顾永夜轻轻颔首，说：“我见过。”
顿了顿，他又问顾念念：“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顾永夜几乎要问她一句，‘你母亲是不是叫古秋霜。’
可又有个声音在反驳他，说“怎么可能！年龄对不上！时间对不上！除了一双眼睛，一切都对不上！”
顾念念的手已经放到了顾永夜的手腕上，觉得他的脉搏很乱，似乎是受到了情绪的影响。
听到顾永夜问，顾念念以为他大概是想要问清楚了，之后帮她找。
所以她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她叫古秋霜，二十二年前曾在朗古城的斯兰大学就读。”
“哐当！——”
顾冬端着放了水杯的托盘应声落地。
顾念念条件反射地想要回头去看，却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猛的攥住。
是顾永夜突然抓住了她正在给他把脉的手。
他的一双眼睛此时特别红，失了血色双唇颤抖着，开开合合：“你说……你是谁的女儿？”
顾永夜的声音颤抖着，似乎废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来。
顾念念看着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她觉得有些荒谬，可又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顾念念抿了抿唇，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母亲在斯兰大学就读时，曾租住在罗卡巷五十八号二楼。”
顾永夜的手，颤抖得厉害。
可身体的颤抖，也不及内心的震颤。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念念，张口道：“在二十二年前的某天深夜，她在打工回到出租屋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她很善良，问男人要不要给他叫救护车或者报警。那个男人当时正在被追杀，担心被找到，所以拒绝了。于是她把男人带回家……后来，他们相爱了。”
“那个男人是谁？”顾念念看着顾永夜，声音略带颤抖地问他。
顾永夜深吸了一口气，可内心的不平静却无法平复：“是……我！”
顾念念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顾永夜差点一个趔趄从沙发上摔下来。
她猛地站起身向后退，正好退到了走过来的陆锦延怀里。
陆锦延护着她，看向那个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的顾永夜，心里同样不平静。
尽管事先猜测过顾念念生父的身份可能很不一般，但他也没有想过，顾念念的生父可能是顾永夜。
那个传闻中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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