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宇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可以说宫内所有弟子的资源都着落在你的身上，你不敢也不会将自己至于危险的境地，祖师也不会让你深陷险境，哪怕一丁点的危险，或许就能要了你的命，所以宫主你将争斗看得很极端，要么一击致命，要么逃遁。与克莱斯特一战，你知道自己不是敌手，就断然使用了霹雳雷珠，诚然，不杀他，我宫很可能就会灭亡，可是如果你将他引入万雷屠神阵同样有机会杀死他，而且机会不小，就算发现不能杀死他，到时候也可以再用霹雳雷珠，但是你没有，因为你长久以来形成了不敢冒险的习惯。这个习惯很好，但是一旦遇到极端的情况，你就会失去分寸，会失去那危险境况中的那一丝生机。”
柳纤羽脸色有些发白了，“多年来，我的确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我记得宫主说过‘刚看到宫内崛起的希望，又面临如此艰难的局面’，恐怕那希望并不全是指雷华动天躯有望修练成功，更多的是指三代弟子，艰难的局面也不是指天使族的围攻，而是指星球裂解后飘云宫没有立足之处。”沈天宇道，“宫主说要我带领一百位绝对精英的弟子离开，恐怕是找到一处非常适合少数人居住的所在，临走前，宫主也肯定会给我足够多的资源，我说的可对？”
柳纤羽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这么多年来在洪荒天界也找了很多地方，我不信你只找到一处适合少数人居住的。”沈天宇道，“可是你不敢冒险将少数弟子分开安排在那里，因为飘云宫高手很少，你怕照顾不过来，一个不小心很容易让众多弟子死去。”
“是！”柳纤羽拳头紧紧攥了起来，骨节有些发白。
沈天宇继续道：“你找了这么多年。也找了足够多的地方，始终没有找到足够大的地方适合所有弟子生存，而你认为这以后的短短不到三百年时间也不会找到。所以就不打算继续寻找。你有诸多资源在手，想趁星球裂解前尽量提高修为。也尽量提高众弟子的修为，好保证足够多的弟子存活。我说的可对？”
“对！”柳纤羽脸色更白了。
“祖师不在了，你怕你在探索洪荒中死去，从此门下的弟子没有人有足够实力照顾。”沈天宇道，“在我没有提出灵犀水域前，你也不敢带领弟子前往洪荒天界，你怕弟子大量陨落。而你也不会不明白。没有法则压制，不仅是门下弟子，洪荒天界的生灵也会逐渐提高修为，而且一味靠物资提高修为。你也清楚她们的实战能力跟同级的修者有多大差距。”
柳纤羽的脸色惨白无比。
“你太过重视宗门了，也太依赖祖师了。”沈天宇轻声一叹，“宫主，你实在缺乏冒险的精神，星球裂解的消息你虽然有些不信。但是你依然不敢冒险不信。而有些事如果不冒险的话，最后发展下去，就会无法挽回。”
长叹一声，柳纤羽道：“你说的都很对，我做事顾忌很多。我明明可以拿珍贵灵物换取五行血精。但我怕被暗中的敌人察觉，从而知道我飘云宫的底细，加快灭亡飘云宫的速度，所以我不得不狠心出嫁弟子；我明明知道杀害历练弟子的凶手，也有实力报仇，可是我不敢去，因为我怕我死了，飘云宫就灭了。所以我一直很小心，很小心，不敢冒一点的险，我时刻提醒着自己，如果我死了飘云宫就完了。”
沈天宇第一次看见飘云宫主掉下泪来。
“二代弟子怨我不追查凶手，怨我出嫁弟子，可那些弟子也都是我看着拜入宫门的，她们走的走，死的死，被我出嫁的出嫁，我更是心如刀绞。所以我曾以神魂起誓，从这次星变之后我一定不会再随意出嫁弟子，谁动我门下一个弟子，我就屠其满门。”柳纤羽的神情有些狰狞，“以前杀害过我宫弟子的，我也要其血债血偿，不甘心嫁出的弟子我也要全部讨回，不惜一切。”
沈冰兰轻轻抹去眼泪，“师尊，当年是我错怪你了。”
深吸一口气，柳纤羽将身上的戾气隐去，挤出一丝笑容，“当年的确是为师做的有些过了。”
沈天宇道：“那为何先前还要出嫁我梦姑姑，天雪还有晴儿姑娘？”
“你梦姑姑那是被逼婚的，是她申请出嫁后我们才同意的。至于天雪是你娘主动申请，晴儿那丫头则是因为小时候得罪过那个王长老。”柳纤羽道，“我想三百年时间还长，就暂且答应三人的要求，三百年后，我自信有足够手段应付。”
“你知道王、吕二人是内奸？万一我梦姑姑答应立即下嫁呢？”
“她们二人是内奸，祖师也是在一次偶然她们使用天使族讯珠的时候查探到的。”柳纤羽道，“不过她们一直做事小心，没有被我抓到把柄，而且她们是宫中前辈，我也不能没有理由就处置她们。你梦姑姑提及婚事的时候，我是先问过她打算何时下嫁的，如果不超过两百年，我是不会答应的。”
“如果我雨真姑姑的毒治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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