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丧尸贴着顾雨飞过去，落在它的‘母亲’的身上。
王刚视线被丧尸挡住，他这才发现有这么个小东西。
“我干，”他快速后退，还不忘记拉上王柔和白招娣。
两人踉跄了好几步。
那只小丧尸落在它‘母亲’身上，一口撕咬下一大块肉，顿时丧尸的手臂就露出森森白骨。
它进食的速度和食量完全超过了它这个体型该有的。
一只一米六四的丧尸在半分钟之内被吃得只剩下骨架。
那只大丧尸并未反抗，反而用一种‘慈爱’的目光注视着小丧尸。
一双小手捧起了它‘母亲’的头颅，原本稚嫩的手已经长出尖利的爪子。
漆黑的指甲深深地陷入大丧尸的皮肉，它手指一用力，只听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头骨被捏碎，小丧尸单手掀开了丧尸的天灵盖，伸出舌头一卷，连带着脑髓和大脑中的红色液体一同吸入口中。
它吃完一只丧尸并未满足。
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嘴角，凌空跃起跳到另外一只丧尸的身上。
刚才掀翻了两个人的丧尸也没有反抗，任由小丧尸在它身上撕咬。
这让顾雨想起了动物世界中的螳螂，母螳螂和公螳螂交配之后会吃掉公螳螂，生完了小螳螂自己则会被小螳螂吃掉。
生命循环。
生生不息。
顾雨震惊过后反应过来，她对几人比了一个手势，她来解决掉小丧尸，剩余人则专注于那只大丧尸。
地窖的门撑不了多长时间，如果在一分钟之内解决，他们还能淌过满是尸体的水坑，顺着对面的隧道跑出去。
小丧尸专心致志地进食，大丧尸的脸颊都被它啃食干净，紧靠着几根筋连接着下巴。
现在陷入了诡异的平衡。
顾雨摸起身边的石头猛地砸在小丧尸的头上，小丧尸还为长出‘父母’那般坚硬的‘铠甲’，仅仅一击，头骨深深陷下去一大块。
他发出凌厉的哭声。
“呜呜呜……”
大丧尸立刻清醒过来，他猛地回头，叶瑾的长刀本想落在它的后脑上，没想到丧尸一侧头，砍断了它的下颌骨，舌头耷拉在胸前。
模糊的嘶吼声从破碎的喉咙中吼出，几乎不成音调。
“顾雨，快！”
王叔一脚踹开了丧尸向王刚面门抓过来的爪子，却被丧尸撞飞，重重地砸在墙壁上吐出了一口血，狼狗一口咬在丧尸喉咙处，一用力将接近三十厘米的舌头拽了出来，舌头后面还有一小段喉管。
大丧尸急躁地甩开身上讨人厌的小虫子，直直地向顾雨走来。
白招娣飞扑过去，靠着军训时候教官交过的一手，双腿缠住了丧尸的腿，两只手环绕住丧尸的大腿，整个人将丧尸锁住。
即便是这种情况，丧尸只是减慢了步伐，它迈动双腿，拉扯得白招娣肩膀都快脱臼了。
她被拖行了好一段距离。
叶瑾刚才撞到了脑袋，之前被截道的那伙人砸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液顺着头顶伤口流进眼睛里，他闭上一只眼睛晃了晃头。
顾雨没时间去看队友们怎么样了，她机械地抡动石头。
一下一下……
直到丧尸脑袋变成一滩肉泥。
大丧尸愤怒地嘶吼了一声，一脚将白招娣甩出去。
强光手电倔强地射出光束，将黑暗撕开一条缝隙，丧尸逆着光一步步走来，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眼神里面带着愤怒的情绪。
顾雨手掌颤抖，她不敢低头去看那只小丧尸。
他们是什么。
为什么丧尸会拥有繁殖能力。
会繁殖、有感情，这样的丧尸和人类有什么区别。
或者说丧尸就是新人类？
她整个人都被黑暗笼罩，刚才长刀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顾雨只能握紧了手中的石头。
丧尸忽略掉了其他人，眼睛里只有顾雨一个。
奇怪的是，面对着杀气蓬勃的丧尸，现在顾雨的心情竟然诡异地平静了下来。
连丧尸的动作落在她的眼中也没有那么快了，她用石头砸在丧尸胳膊关节处，随后微微矮身躲过丧尸抓过来的手，迅速从丧尸的身下钻过。
丧尸的视线追随者顾雨，它刚回过头来，迎接他的是叶瑾的长刀。
长刀向丧尸眼睛刺来，丧尸伸出手挡住叶瑾的攻击，刀尖却从他的手掌中穿过，堪堪不过一厘米的距离就能戳爆它的眼球。
顾雨灵巧地闪到了叶瑾的身边，握住他的手臂一起用力。
丧尸只能连连后退。
顾雨抬头看了一眼，视线没有落到丧尸的身上，反而是越过丧尸看向它的身后。
“叶瑾。”
她轻声了叫了一声叶瑾的名字，两人齐齐松手飞快向后后退。
丧尸伸手还想抓叶瑾，被白招娣一箭逼了回去。
它抬脚想追，却发现自己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丧尸疑惑的回过头，就看见自己的双腿已经被某种液体腐蚀到了膝盖。
他的视线越来越低，一开始还能看见人类的头顶，随后和他们平视，现在只能仰着头看着他们。
丧尸的骨头都被那股奇怪的液体腐蚀干净。
一只没有情感的眼睛凑到地窖口，它微微后退才看清它的全貌。
那竟然是实验室里的那只蛞蝓。
它尝试了好几次想要钻进地窖中，无奈它的身型太大了，挤不进来。
它侧了侧身体，洞口被一片白色挡住。
过了几秒钟，数百只极细的、密集的触角探了进来。
就像是牙刷上的毛，尾部有细密的白色尖刺，它勾住了融化一半的丧尸送到了口中。
喉咙一动，直接吞下。
蛞蝓迟钝的大脑勉强运转，刚才好像看见里面有很多食物。
它虽然外型是蛞蝓，但长着一双人类的眼睛，它将那双眼睛凑到地窖入口，向内张望。
不见了。
……
没有了。
……
它立起身体在空中嗅了嗅，立刻一头扎进城市中，开始了一场新的狩猎。
顾雨身体大半都靠在叶瑾身上，她一边跑一边调侃王刚，“你媳妇对你可真是别无二心，千里追夫。”
王刚刚想反驳，胸口一疼。
“不比你，你对叶瑾那才是真真的别无二心，千里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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