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思！”褚衿橙看着反光的地面，上面映着她的脸，透着迷惘和不解，“黎楷泽，从你的角度来看，我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吗？”
黎楷泽摇头，“嫉妒和怨恨是单方面的，她转专业后你也和她保持了联系，什么聚会都叫上了她，她兼职被骚扰是你帮她解围，包括她的母亲，是你拿出了几十万给她做手术，如果我没记错，你对她报的价格少了十万。”
“所以你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一个巴掌拍不响’本就是句谬论，很多人讨厌一个人都不需要理由，你自己问心无愧，又何必把他人悲剧的原因引到自己身上。说句残忍的，一开始，我并不希望你放弃撤诉，但我知道你对李母始终还是保持着敬意，她也是利用了这点，所以，如果撤诉能让你好受点，我也是支持你的。但是，你要清楚，李母的死和你的内疚恐怕是换不来她的善意，你可以说我多疑，但她很可能已经谋划着怎么找你报仇了。”
黎楷泽这些天一直让人盯着李俞然的动静，可李俞然每天都待在她的出租屋里，只有吴寅偶尔去看她，但她越是表现得平静，就越是让人忌惮。
褚衿橙叹气一声，“都这样了，她还不死心吗？”
“我只是猜测，但你一定要小心！”
黎楷泽宽厚的手覆上褚衿橙握成了拳头的手，她的手背又变得冰凉，褚衿橙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只是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她埋在什么地方？”
“……xx墓园，你要去看看吗？”
褚衿橙摇头，“我不会去看她，以后也不会！”从李母选择死亡替李俞然开脱的时候起，褚衿橙对她那最后一点的敬意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黎楷泽松了一口气，温暖的手心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褚衿橙默许了他的动作，只有两人的休息室沉默无言却暗含温馨。
黎楷泽本来计划要去其他两个地方，但因为涂鸦花了很多时间，最后也只能不去了，褚衿橙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让黎楷泽送自己回去。
回去的路上，褚衿橙偶尔看向黎楷泽，想到两人这些天的相处，偷偷摸摸的，像极了早恋怕被家长发现的学生。
“你在笑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们回去被我爸看见了，你会怎么解释？”
黎楷泽闻言双手不禁握紧了方向盘，褚父看见了无非就是嘲讽他几句，甚至可能会动手，但他也是要脸的，打他可以，不能被褚衿橙看见了。
“我解释不通，但你可能需要回避一下！”
“为什么？”褚衿橙不解。
“我可不想你看着我被打！”黎楷泽一副开玩笑的语气，褚衿橙自然是不信的。
“不可能，我爸文雅得很，不会打人的，我小时候打烂他的收藏，他都没打我。”也不怪褚衿橙这么想，褚梵霖别说打她了，连骂都不曾骂过一句。
黎楷泽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褚衿橙正好捕捉到了，突然想起之前见到黎楷泽脸上的印记，一个荒唐的想法涌上心头。
“难道我爸他……打过你？”
黎楷泽没有回她，但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她答案，褚衿橙脸上露出一丝坏笑，幸灾乐祸都写在了脸上。
“那怎么办？我爸肯定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我们是不是只能来一段地下情了？”
“吱~”
急刹车让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褚衿橙被晃得头发都乱了，正要好好教训这人认真开车，下一秒黎楷泽就侧身欺压到她面前，两只手捧着她的脸，脸上激动的表情看起来像个傻子。
“你再说一遍！”
“我说什么了？”褚衿橙明知故问，就是要让他着急。
“乖，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没听清就算了，我不认了！”褚衿橙傲娇地把视线移到一旁，黎楷泽却突然贴近她，在她额头重重一吻。
“我听清了，你不能反悔！”
如果不是时间和地点不合适，他多么想把她马上死死地抱住，现在只能看不能吃，多多少少缺失了了一些真实感。
“嗯哼！快开车吧，再晚了，我爸就该回来了！”
黎楷泽依旧捧着她的脸，掌下真实的触感一点一点填补他内心的空缺，直到褚衿橙伸手要拍开他，他才又低头在她唇上一吻，吻得很快，也吻得很重。
“下次别这样吓我了，很危险！”
“笨蛋！”褚衿橙小声嘀咕着，黎楷泽却听得真真切切，在她头上揉了揉，才依依不舍地继续开车。
只是接下来的路，黎楷泽的嘴角一直都勾起，褚衿橙都怕他脸部肌肉疲劳，可黎楷泽丝毫没有收敛，反而嘴角越笑越开。
这傻子！
等到车子到了小区，褚衿橙还是选择戴上了眼罩，黎楷泽问她要不要尝试取下眼罩，褚衿橙摇了摇头。
“我不想她们的事再困扰我，我现在也差不多好了，只是我不想再多忆起那件事，所以，我以后不会再住这里，我爸在帝景那边给我准备了套房子，我应该过段时间会搬过去。”
原本那套房子是打算租出去的，可挂了一年也没有租客，刚好褚衿橙遇到这种事需要换个环境，褚梵霖便直接让她住那边了。
“那你记得给我发地址！”
黎楷泽早就猜想过她会搬走，如今亲耳听到，他心里已经默默有了打算。
媳妇要搬家，那他也只能搬过去了！
“我还不知道具体的位置，等我搬过去再告诉你！”
褚衿橙在这里住了几年，这套房子的装修很多都是她的创意，她住起来也舒适，她自然也是舍不得的，可继续住下去，哪怕过去五年十年，只要她路过李母跳下的那栋楼，她也还是会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
等两人出了电梯，黎楷泽把她的眼罩取下，在门口的时候还是抑制不住地搂住她，在她唇上肆虐一番，褚衿橙微仰着头默默承受着他的热情，双手垂在身侧，几次想要抬起抱住他，但每次她都又放下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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