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早啊！”乐慕云一大早上班就在整理上午的会议资料，都没听到Tina高跟鞋清脆的声音，猛地一抬头，还是能被精致自信的面容打败，有意无意的对比，有意无意的失落让她突然提不起兴致了，小声点说了声，“嗨。”
“昨天晚上没睡好吧，这几天公司接的项目大，我都忙了好几天，你这黑眼圈看得我真的是很心疼啊。”热络的沟通，体贴的拍了拍肩膀，认真的关心，让人如沐春风，让乐慕云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是上帝派来天使，完美的不像话。
“没，还好，谢谢你的关心。”乐慕云生涩的道着谢，毕竟这些话她这辈子都很少听到。
Tina从她的亮闪闪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瓶，粉红色的包装，唇膏那么大，对她说“这个是新款的去黑眼圈的眼霜，我用着不错，正好昨天新买了一个放在包里，就送给你吧，天天在总经理身边，也要撑起门面才好！”乐慕云忙着推过去，一看就很贵的东西，才认识几天，这要是变成了贿赂她可说不清了。
“我这个脸如果要撑门面，应该一管眼霜不够的，不要浪费这个给我了，我就把本职工作做清楚就很满意了，门面什么的，还是交给Tina你吧。”乐慕云一脸笑脸推回去，转头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Tina看着乐慕云，心里想着这个姑娘真的是很耿直了，戒备挺深，不过没关系，慢慢来。
“诶，我刚发你邮箱的ppt也要打印十份，等下要用。”何程从办公室出来，一眼看到了正在发呆看着乐慕云忙工作的Tina。
“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打。”乐慕云没有抬头，直接去电脑准备打印。
“你要是准备好了，就进来，我有点事和你核对一下。”何程一般看到她都是绕道走装作没看见，怎么今天反倒邀请她了？
“这次的财务资料我看过了，你们各方面都很简洁我是很赞同的，就是我发邮件要你解释的地方，你一定要回复邮件，特别是及时回复，如果你想做公司职员，你要有做职员的觉悟。”一进门，何程直接开门见山开始打压。
“好，我知道了，我也是第一次做职员，怎么知道回邮件对你们这么重要，每天都几十封邮件。”Tina一脸无奈的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做郁闷状。
“你现在有时间就去回了吧，不要在这边浪费时间。”何程收拾了文件，出去开会了。
“这点小事还把我拿过来说一顿，心情真的是很差呢。”Tina微笑着拿出化妆镜，细细的补了下装，自信的出门也去开会了。
入夜，何程来到清酒酒吧，看到清酒没有一如往常的自顾自的喝着酒，而是在刷视频软件，自己照着上面学化妆，何程看了感觉三观有点颠覆。
“清酒这么好学，恕在下眼拙，这么多年错看了你。”何程挖苦道。
“你是不知，如今化妆术比易容术入门容易，无需修炼，只要手熟就能易容换面，个人觉得是门技艺，精通了也好找个好男人嫁了。”何程看着满桌瓶瓶罐罐和口若悬河的清酒在这个杂乱无章的酒吧，感觉十分不适，却难以言表。
“本来想讨杯酒喝，这下，实在是没了兴致。”说着何程就要起身。
“柜子上的酒，你随便拿，就说我同意的，去吧。”清酒从何程进门都没有看他一眼，专心在研究这个眼线的画法。
“这人间酿的酒，灌多少都是无用的，苦涩而已。”何程对清酒的提议并不感兴趣。
“你喝酒不是为了图一个消遣？难道现在还有人喝酒是为了举杯消愁的？”清酒笑话道。
“难道你以前终日一杯一杯的不停歇，是为了消遣？”何程觉得她明知故问。
“我一直喝其实是为了等圣女复活期间不要过的那么苦，记忆这个东西，留下，一件件往事虽然有快乐有幸福但是痛苦绝望更多，舍弃，不为苍生更为自己需要记住，活着总有那么多不得已，只是想暂时放过自己而已。”清酒一个眼睛一个样式的眼线，让人看的滑稽，偏偏说的话让人伤感。
“所以，你的酒有暂时让人忘却的能力是吗？”何程问道。
“是的，需要不停的喝，想起来一点，就要继续喝，断了，就全部想起来了。”清酒继续画着。
“就像你现在这样？那我还是觉得失去记忆的清酒比较好。”何程对这个认识几百年的熟人的反差还是有点不想接受。
“其实让舅姥爷在你心里哪有什么坏处？你为什么要把他忘了？好好缅怀他就好了，这么老的狐狸了，怎么生死都看不开？”何程被清酒猜中，一时哑口无言。
“我只是自寻烦恼罢了，我是谁我记忆是怎样又有什么关系呢？全都清楚了才是自寻烦恼。”何程苦笑道。
清酒听了这句，这才放下手上的东西，若有所思的认真的看着何程。
“不知道，烦恼，知道了，烦恼，有人已经帮你选择了不知道，你若是想知道总有一日会知道，我的酒对你也是无用的，你想知道的并不应该是失忆的你应该背负的。”清酒认真说到，她真的希望何程永远这样下去，这小小的烦恼与真实的他灵魂里的烦恼那才是小巫见大巫。
“我明白你的意思，舅姥爷也是这么个意思，我先走了。”何程觉得无趣，起身快要离开桌子，转身又回头看着清酒说到：“有时间在这里易容不如上网把邮件回了，小心我开了你。”说着留下清酒一个人扶额，最讨厌这种按规定要完成的琐碎杂事了，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被威胁，老脸没地方搁了，这时候真应该来一杯酒。
何程又回到了那个晚上，他突破功成之时，感觉浑身的力量，一出废墟，却看到了满村的鲜血，老村长，小光头，何家妹妹无一幸免。梦醒之后，何程拿出手帕擦汗，毕竟，这件事他已经放下很久了，今日又想起，他觉得这是一个要发生什么事的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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