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邶夜心里忐忑极了，他看着半天不说话的阮黎芫，甚至不知道她将会给自己除以什么样的刑罚。
“傻瓜……”阮黎芫轻叹了一声，“连自己说的话都忘了吗？你在害怕什么？”
“我……”凤邶夜埋头，心里多了几分凉意。
是啊，他在害怕什么呢？
怕芫芫知道了他的身份，怕芫芫怪他凉薄无情，怕芫芫对他的再次出现，更怕芫芫不理他……
说到底，还是“爱”这个东西搞怪罢了。他看着阮黎芫的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可是手心里捏出的汗，已经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说你傻你还不信……”阮黎芫偏了偏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给我取名为芫芫，但其实我并不喜欢这个名字。”
“你以前从来不叫我芫芫的……”阮黎芫重新偏过头来，看着凤邶夜的眼睛，“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小歌儿的样子。”
尽管你叫的时候十分别扭，尽管我听着十分腻味。但，存在于凤凰大陆的人，只能是叶如歌；和凤邶夜在一起的人，也只能是叶如歌……
“芫……不，小歌儿……”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凤邶夜怎么还不动阮黎芫的意思？说到底，阮黎芫在她心中已经是过去式了。
那个承载了太多压力，看惯了人世苦悲的阮黎芫早已经不存在，而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新的……叶如歌。甚至在以后，也只能是一个新的人。
他一直觉得，经历过这些之后，芫芫有所改变，变得不再像以前的芫芫。
他觉得这并不算什么，因为芫芫始终是芫芫。
她有自己的希望，有自己的信仰，是一个……独一无二的芫芫。
可是他没想到，她竟能真的舍弃曾经的自我，去寻找新的——她自己吗？
所以……是真的看开了吗？
所以……是真的释怀了吗？
当初那群人说服任旭尧的时候，说可以让芫芫复活，可以让芫芫改变心意。
如今，心意是该变了，可是她却放弃了自我……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她真的连他也放弃了吗……
凤邶夜的心，再一次变得空虚起来。他一直都怕，怕阮黎芫恨他，永远都不原谅他。
可是即使担着让芫芫更恨他的奉献，他也要在芫芫身边，只因为爱之深恨之切。
因为有爱，所以被伤害了才会有恨，他愿意去化解芫芫心中的恨，他愿意去相信自己与芫芫之间的缘。
虽然很难，可是他更怕的是，她释怀了……一旦恨消失了，爱没了——自己只会就此消失在芫芫的生命中。
只会永远的被遗忘……若是芫芫连曾经的自己都遗弃了，那么他，又会被置于何处？
“……”阮黎芫看着凤邶夜的眼，那双深邃的眼，此刻颤动着，微妙的颤动着……
“喂……”她开口打破沉寂，“你干嘛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难道说‘芫芫’这个名字不是叫我的？”
“怎么可能！”凤邶夜一听有人质疑自己对芫芫的感情，立马就急了，也来不及管那个人是谁。
“哦……”阮黎芫似笑非笑的凝视着他，“既然如此，那你心虚个什么劲，除非……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我……我的心里从头到尾就只住了你一个女人，而且已经住满了，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的女人……”
“真不会说话……”阮黎芫撇撇嘴，看着自己面前大男孩一般的凤邶夜，无奈极了。
这个傻瓜，放着刚刚那么好的表白机会不珍惜，还乱说话。说她一个人把心住满了？
也不规定个范围，要是跟海一样宽阔，那她得有多肥才能把那么大个心住满？
“小，小歌儿你相信我，从头到尾，我都只喜欢你一个人……你要不信，我给你发誓……”
凤邶夜的嘴被堵住，他定了定神，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可是唇上抵过来的那片柔软，像一只大手握住了他的心，紧得他无法呼吸，甚至忘了去回应。
她的唇异常莹润香甜，感受着着她清甜的双唇，鼻尖飘过她身上甜而不腻的清香气息，他只觉得一向沉稳自制的自己，仿佛随时有可能失控。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放开。即使一吻过后，凤邶夜的脑袋依旧是懵的，只能通过唇瓣上残留的温度，去回忆刚刚发生了什么。
“……”阮黎芫站在一边，沉默了很久。呆呆的看着凤邶夜的侧脸……她在等，在等凤邶夜的一个回答，可是风已经吹过很久，那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真是个笨蛋、傻瓜！”她的心中升起一团怒火，对着木愣的凤邶夜一顿乱骂。乱骂还不过瘾，加上一阵拳打脚踢，她转身就走。
“……”凤邶夜被她打的退后了几步，绕是精明如他，却也现在无数的繁杂纷乱之中，太多思绪理不清，刚刚阮黎芫突如其来的吻，却是将他吓了一跳。
追了那么久的鸭子，突然飞到了自己手中，那突如其来的喜悦充斥在脑海中，久久不能反应过来，更何况这鸭子还是在拒绝了他之后到手的？
他的脑子一团乱，搞不清楚芫芫的意思。就连阮黎芫的咒骂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阮黎芫转身就走，他眼前突然没了那心心念念的身影。
他一下子急了，也不管刚刚发生了什么，也不管芫芫到底还接不接受他，只往前走了几步，拉住她的手往回拽。
由于惯性，阮黎芫转过来时没有稳住身子，直直的往凤邶夜身上扑去。
已经不记得上次和她这么亲密是什么时候了，似乎除了星娱世界中她喝了酒的那晚，他们再也没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
他们的身体慢慢靠在一起，脸也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
凤邶夜趁着这个机会，唇瓣慢慢向阮黎芫靠近，再一次贴合在一起，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看到她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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