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姜茜办公室的门，内里无人，谭安宁微感惊奇，还是第一次不见她人，略一环视，便坐在桌前。
桌面上摆放的若干资料吸引他的注意，谭安宁拿起一份，《关于怀东职业学院的具体收购计划》，正要翻开。
“谭总在吗？”屋外响起人声，谭安宁略一分辨，听出是姜科的声音。
“进来。”姜科一身正装，拿着一沓文件，推门入内。
“谭总，可算是等到你的真人了。”姜科微微一叹。
“有什么事？”谭安宁讶然道。
“你看。”姜科将手中的文件递来，谭安宁拿在手里，边翻边道。“那些黄金全换成龙云没有？”
姜科是他任命的财务经理，谭安宁从无法之地取得黄金，乃是集团机密，不过姜科有这个资格知道。
“大半都换了，公司得到大量现金，又能维持一些时日。”姜科答道，有些欲言又止。
不久，谭安宁看完姜科拿来的资料，全是覃家集团大刀阔斧的进行收购，进军教育、医疗、房地产等行业。
而二十吨黄金投入，集团现在名下，已有数十家职业学校，小初高大无所不包，掌握医疗机构近十家，同时房地产行业也有建树，虽然没能收购余剑家的青源地产，却收购了另外一家地产公司。
谭安宁满意点头，这不仅和他的想法十分贴合，而且还犹有过之，姜茜果然没有辜负他一番重任。
“集团现在人手够吗？如果吃紧，我让姜茜面向社会扩招。”谭安宁放下资料，反倒担心起人手不足。
“谭总，你就没有发现一些问题？”姜科见谭安宁一脸悦色，愕然道。
“这能有什么问题，我要的正是如此！”谭安宁淡淡道。
姜科看了看他，额间微冒冷汗，犹豫一阵，目中发狠。“谭总，恕我直言，集团现在明面上高歌猛进，实际上暗流涌动，如果姜总一步踏错，覃家集团恐有覆巢之危。”
“嗯？姜部长未免危言耸听了些，你有何高见，说来听听。”谭安宁佯装不快道。
正说着间，又响起敲门声，人入内，是那苏全，一见谭安宁，眼中流露敬畏之色，他可不是姜科姜茜，那日亲眼所见眼前之人所展神力，至今历历在目。
眼见姜科在内，眼神询问是否退出。谭安宁招招手，让他过来。
旁人在场，姜科一时没有出声，苏全他也认识，乃是姜茜的亲信，随着谭安宁将财务大权交给他，他这个姜茜的表哥，在日常决策之间，和姜茜倒是积累了不小的矛盾。
“苏全我信得过，你但说无妨。”谭安宁笑道。
姜科还有些犹豫，他现在说了，苏全要是打小报告可就不好了。
哪知苏全率先开口。“谭总，我也有要事要告，自从那十吨黄金运回，集团得到大量现金流之后，姜总的决策，我认为太过激进，仿佛将集团这庞然大物，全部悬于钢丝之上，一旦发生不测，恐有覆巢之危。”
姜科两眼一瞪，怎么又来个覆巢之危？难道这苏全并非姜茜亲信，不然怎说起姜茜不是？
谭安宁望向两人，见姜科微呆之貌，莞尔一笑，面对苏全。“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是，谭总，集团得到大量资金之后，姜总开始大肆收购，花钱如流水，我曾向她提出质疑，但她说这是出于谭总的意思。”苏全望来。
谭安宁点头。“没错。”
“各项收购，已经牵扯了集团大部分现金，但姜总不满足于此，更全面改革，目前已经处于集团名下的各学院、医院。人员变动，设施升级，整个集团忙得热火朝天，可这繁华背后，前景堪忧。”
“这不是好事么？”
姜科见苏全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再沉默，接过话茬。“姜茜想要两全其美，兼顾鱼和熊掌，这是将整个集团都赌上了啊，本来大肆收购，现金已然捉襟见肘，还要倒回去审核人员，升级设施，又是一个无底洞，即便有那几十亿资金，现在集团的现金流，也只能勉强维持，一旦内部出了纰漏，或是来自外部的恶意，覃家集团顷刻便倒。”
姜科又从怀中拿出一份资料。“谭总你看，这是集团名下八所学校的改造计划，原本还能使用多年的装修，被推倒重建，各项先进设备的购入，更代表大量的资金流出。”
谭安宁瞧了一眼，一言不发。
苏全见姜科已说出了缘由，解释道：“姜部长并不是说姜总有错，这些改造计划，从长远来看，绝对是能提升集团名下学校的竞争力，相信姜总的出发点一定是好的，不过就是操之过急。”
“收购一所学校，少则百万，多则千万，一家医院，更是过亿甚至数亿，黄金换来的资金雄厚，也只能勉强维持，关键就是我们收购来的学校医院，还没有开始盈利，便进行改造，这改造所花的钱，比起收购只多不少，如此两头都抓的情况下，勉强的资金更是接近枯竭，导致集团一点风险承受能力也没有。”
谭安宁沉吟片刻，指出道：“按你们的意思，集团现在要么将资金放在收购，要么放在改造，避免抓两头，却丢两头，是不是？”
两人一齐点头，“正是，还请谭总和姜总言明。”又相视无奈一笑，谭安宁给姜茜的权力，那可真是大的不得了，可以说只要谭安宁不出现，覃家集团就是姜茜的一言堂，谁说话都不管用。
“其实，我觉得姜茜做法是不错的，收购扩大集团实力，改造免除集团后顾之忧，两全其美。”
“谭总，姜茜赌上集团未来，你可别跟着一块糊涂啊！”姜科大急劝道。
苏全反而不说话了，望了望谭安宁，似乎明白些什么，眼观鼻鼻观心，缄口不言。
“姜总！你怎么没进去？”屋外忽然响起安灵月讶异的声音。
“进来！”谭安宁似笑非笑，玻璃门开，姜科猛然回头，稍有惊色，转瞬便镇定下来，苏全倒是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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