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一）
对了，如果你真的平常能听懂老奎讲的知识点中的百分之八十，那么就证明你高中时候学的还可以，平常看的书也还算多。如果，你能听懂老奎所有的知识点，那就说明你在上学的时候，学得还不错。如果，你听不懂老奎讲的任何东西的话，你上学就是玩的吧。但是老奎讲起历史来的话，比历史老师还要厉害，就比方说，某位皇帝是掉进粪坑淹死的，再或者说一个不恶心的，不用吐活虫，也不用吐小癞蛤蟆的，肯定不恶心。就是，某位皇帝是没吃到新麦就被绞刑的。这些不恶心。恩恩。一般人可以忍受。
老奎和佳佳依旧在张记吃着饭。老奎看着正在吃着羊肉烧麦的佳佳：“佳佳，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正在放着辣椒酱的佳佳，手一抖，将放辣椒酱的勺子，放回了辣椒酱的罐子中说道：“老奎，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听那些历史故事，而且吃饭呢，我不想听到什么蟾蜍啊，什么小癞蛤蟆啊。”老奎笑了笑，对着佳佳说：“佳佳，我跟你商量个事。”佳佳喝了一大口牛肉汤后说道：“你讲吧，只要不是什么历史故事就行，你和我商量什么事情，我很乐意听。”老奎，喝了口茶水，用纸巾擦了擦嘴说道：“佳佳，你明天不是不去学校吗？要不你和我去公司吧。”老奎说完，用勺子舀了一大口羊杂，放在嘴里，细细的嚼了起来。佳佳听到这个事情之后，咽下了自己嘴里面的羊肉烧麦，佳佳咳嗽了两声，可能是刚才手一抖，辣椒放多了。佳佳有些惊奇的说道：“老奎，你不会让我明天去你们公司上班吧！”佳佳喝了一口水，接着对老奎说道：“爸爸，我可知道，你上次想的是什么，我可知道。我可不想继承你的事业，我可不想有那么多的股份什么的。”老奎咽下了那一大口羊杂说道：“哇！佳佳，那个事情你都能猜到。我有的时候真的是有些看不穿你了。”“老奎，你可别说看不穿我，我有的时候还看不懂你呢。”佳佳喝了口汤接着说道：“就比方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老奎想了想：“是在加格达奇回来的火车上？”佳佳有的时候真的很想讽刺老奎，佳佳就会说：“老奎，你的大脑是不是被刚才的那一堆羊杂堵死了，咱俩第一次见面是在那你忘了吗？”老奎有些无辜的，拿起了一个烧饼啃了起来。老奎当时的状态，像极了一个小男孩受委屈时的样子。老奎显得是那样的无辜。佳佳接着讽刺道：“当年，有一个人在加格达奇火车站，坐在我的身边，等着火车开始检票，那个男人有些特别，但是那个男人巧的是，老奎，那个男人的穿着，和你现在的穿着差不多，但是，他拿着一根香烟，但是他并没有将香烟点着，而是将香烟放在鼻子附近，为着那个香烟的香气，虽然我不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当时要这样做，但是我知道，那个男人当时的动作，确实是挺帅的。”老奎笑了笑说：“那个动作还叫帅？当时只是没有烟了，要不我肯定会抽那只烟的。”老奎这样说道。佳佳接着说道：“不可能，你不会抽那支烟的，因为，火车站禁止吸烟。”其实老奎心里有一个疑问，一直没有解开，便问向佳佳：“佳佳，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从加格达奇，跑到这个城市。你去哈尔滨，齐齐哈尔，不都很好嘛？你看看这个城市，和东北还是有区别的。”佳佳笑了笑说道：“爸爸，如果我去齐齐哈尔了，我去哈尔滨了，你还会是我爸爸吗？那个时候我就两百多块钱，我就随便买了一张火车票，我就走了，你也知道，加格达奇火车站就那么几趟车，而且，我最理想的逃跑路线可能就是这座你认为已经变得污浊的大城市了吧。可能就像你说的那样吧，这座大城市已经变了，加格达奇也不是二十年前的加格达奇了，对吧，老奎先生，我们亲爱的林大总监。”老奎吸溜吸溜的喝了几口汤，对着佳佳说到：“佳佳，你怎么上起学了，说话变得这么一套一套的了，和刚来这座城市的小奶猫的佳佳不一样了。”“废话，就像你，刚来这座城市的时候，是不是也很迷茫啊，所以说嘛，人会变得，就像你觉得我说话越来越有意思了。反正就是，改变常改变。人都会常改变，你也会这样的，你还年轻。”怎么说呢，反正，老奎觉得，佳佳的说话方式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个时候佳佳问道：“老奎，这顿饭你请我，你还有人民币吗？”老奎翻开自己的钱包，翻了翻钱包，钱包里面有港币，日元，新台币，又多翻了两遍，才找出来了那少得可怜的人民币。老奎看了看钱包，又看了看佳佳说道：“恩……有时有点，但是，并不是很多，也就是一百多块钱吧。”佳佳又问道：“你车里油箱里面有多少油？”老奎想了想说道：“咱们有油卡，柴油还可以，并没有汽油贵，咱们还是能加的起的。但是，我不喜欢开车了。”老奎喝完最后一口汤，佳佳也快吃完了。老奎有的时候吃到了一些什么好东西，吃完了之后，老奎有的时候会处于一种发呆的状态，大脑会不存在的。老奎吃懵了，在香港的时候，老奎吃过一家餐厅的叉鸡咸蛋饭，虽然是给半颗咸蛋，但是老奎多加几块钱就可以多给半颗咸蛋。所谓的叉鸡咸蛋饭，就是，叉烧，配白斩鸡，加上几条菜心，再加半颗咸鸭蛋，对的，这个是老奎最喜欢的东西，老奎喜欢这种吃法，老奎喜欢这种状态。可能老奎会多加一杯冻得柠檬水，老奎喜欢这个味道，但是高胜军并不喜欢，高胜军还是喜欢鸡排饭，主要是高胜军喜欢吃鸡排。不论是什么样的鸡排，什么样的鸡，高胜军都很喜欢吃，但是如果某个西餐店里出现了鸡排餐之类的套餐，高胜军会觉得这种东西是不伦不类的。高胜军永远觉得，鸡排应该是去配米饭的，高胜军也喜欢那种搭配，就像是，老奎和高胜军，这几年去香港出差，老奎和高胜军都会分别要鸡排卤肉饭和叉鸡饭，而且，高胜军觉得，吃那种煎鸡排的饭一定要例汤。可能高胜军除了喜欢喝酒就是喝汤吧。而且高胜军特别喜欢喝快餐店的汤，高胜军说有不同的风味，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风味。反正就是高胜军喜欢了吧。其实说实话，我也喜欢在香港吃，不是说这个快餐店里面的饭有多么的好吃，就是，有的时候自己吃起来是一种安心的状态在快餐店里面吃饭，永远不会觉得压力好大，有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很轻松，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但是大家都会觉得我是个小孩子。在老奎和高胜军眼中，我更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长大。老奎继续坐在餐桌前面发呆，但是，老奎发呆的事情，在日本的时候从来没有发生过。也不知道是日本这边的伙食不好，还是，老奎没被日本这边的饭菜惊艳到。但是在日本吃的都是一些家常的东西，可能老奎觉得在日本吃饭是一种负担？其实我也没问过，我也不想问。但是，老奎吃完之后发呆的话，让老奎回到现实社会最好的办法，是老奎自己说的，打一下老奎的双肩，人是老奎的人都知道。甚至连羊汤馆的张老板都知道，可能这个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佳佳吃完最后一口烧饼，喝光了自己碗中的汤，看着带做的老奎，嘴是合上的，眼睛是只直的佳佳明白了，老奎肯定又是吃蒙了。怎么办呢，佳佳走到了老奎的身后，就只听‘啪’的一声，老奎摇了摇头，说道：“佳佳，你最近手劲怎么越来越大了，你拍的我好疼啊。”佳佳坐回对面，笑了笑，对着老奎说：“我手劲要是不大的话，我怕你一直呆着，最后会变成植物人，我可不希望你变成植物人啊，老奎！”老奎笑了笑说：“你竟说玩笑话。”老奎用餐巾纸擦了擦残留在佳佳嘴角边的一小粒芝麻，老奎又一次问佳佳：“佳佳，吃饱了没？”佳佳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的点了点头，老奎大喊道：“老张，结账！”张老板拿着单子，快步走过来说道：“这是，一两羊肉烧麦，一碗牛肉，一碗羊杂，五个烧饼，一共八十二，收您八十。”老奎从自己的钱包里面，掏出八十块钱，递给张老板。张老板接过钱，老奎和佳佳穿上衣服，站起身来，准备出门，佳佳走在前面，老奎跟在佳佳的后面，张老板依旧热情地说道：“您慢走，欢迎下次再来。”老奎和佳佳走出了羊杂汤的馆子，外面一就是很冷的。冷风吹进老奎没有将围脖围紧的风衣里面。有些冷，老奎将自己的围脖围紧，老奎看着在前面走的佳佳，叫住了佳佳：“佳佳。”佳佳也养成了老奎一样的状态，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只要有人叫住佳佳，佳佳一定会站住，转身回头。老奎叫她也是不例外的。佳佳站住了，老奎快走两步，也走到了佳佳的面前，围紧了佳佳的围脖。将佳佳衣服最上面的扣子也扣好了。毕竟佳佳是个小女生嘛。但是说到老奎，老奎的细心劲有的时候，比女生都要细心，就比如说，坂上医生家里面养了一些鱼，老奎都比坂上医生了解这些鱼。什么喂食啊，什么换水啊，老奎都很清楚。就像有的时候，喵姐和理子早上睡了懒觉，老奎有的时候早上做早餐。但是说到早上的烤鱼，喵姐和理子有的时候都有可能烤糊或者是烤干，但是，老奎，作为一个中国人，没有做过日本的烤鱼，他竟然没出过任何问题。老奎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老奎可能就是耶稣，永远都是要站在C位，才能出道。是的老奎必须站在C位。和高胜军站在一起，老奎也会比高胜军更像是一个一把手。就像是高胜军曾经在公司里面说的，如果不是老奎将董事长的位置让给他了，老奎就会是董事长，高胜军宁愿做一个董事，或者做一个财务，也不愿意做一个董事长的位置，所以，高胜军经常想，让位，把自己的位置让给老奎，但是老奎并不喜欢做高胜军的那个位置，可能是老奎还是比较喜欢做一些忙碌和动脑子的事情吧。动脑子的事情还是交给高胜军，这种家里往上数，几代都是老板的人。老奎可能唯一擅长的事情就是数数吧。毕竟自己的父亲林老爷子是一位领老奎尊敬的护林员，林老爷子这辈子最大的自豪，就是自己将自己眼前的这一片树林看管好，然后数清楚了。是的，护林员的工作虽然是寂寞的，但是也是用脑子的，用脑子的工作不仅老奎在做，老奎的祖上其实是游牧民族的，草原上的猎人，养过羊，放过牛，踩过蘑菇，也采过野韭菜花。其实老奎的血液里面也应该有那种征战沙场的基因吧。毕竟自己是一个留着满族人血统的镶白旗的后人。如果老奎不是逃出去的话，可能老奎现在还是在加格达奇或者是林海做着护林员的工作吧。虽然说护林员的工作比较累，但是，老奎以前放假的时候，和自己的父亲林老爷子一起上山是开心的。回想四十年前的自然状态的话，老奎可以在山上抓到野兔，野鸡什么的，运气好一点，可以看到东北神兽之一的傻狍子，老奎就看见过一次。就像是老奎说的那样，如果用现在的一个词来形容傻狍子的话：‘萌’。其实说实话，傻狍子挺可爱的，也挺有意思的，但是现在的生态环境，别说傻狍子了，就连一只野兔，一只野鸡都没有。其实，老奎说过，真的想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那个已经逝去的童年，青春。剩下的只有追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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