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你可得好好听我说，这件事情……”
秘书长一个眼神截断他的话：“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过什么怕是都不清楚了。”
王德凯怕死怕权势，可他最坏的地方是过河拆桥不愿背锅，当即便招了：“秘书长你这话说得，我若不是为了陆氏的权益，能做这些事吗？”
说完，他连滚带爬的跪倒在陆少臣跟前，学着小孩子撒娇似的说：“陆总，你可得相信我，我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陆氏好，这些年你也知道，陆氏在国外的发展一直不太好，想发展去国外还得靠京港这边的生意，你说我这……”
陆少臣微微眯眼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否认，那模样看上去仿佛是在琢磨寻思什么。
王德凯见他不说话，自己也识趣的噤声，不敢再多嘴半句。
包天恨不得他去死，可自己奈何不了他，只能靠着陆少臣这根仙草扳倒对方。
“陆总，你可千万别信这人的，他做事可贼了。”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水，从地上挣扎起来。
还没起全，被王德凯的人压下去，顺势要往上打。
“怎么，陆总人都在这，你们要动手吗？”
话是秘书长说的，话一出没人再敢造次的往包天身上招呼。
包天听到陆少臣的人往自己身上偏，心里也知道他怎么想的了，立即走过来：“陆总，我这可都是说的实话，您要是不信可以找人查证。”
“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能说出有价值的东西，我就让你的公司跟这边的分公司合作。”
这无疑是在救他于水火之中，等于搭救了他一条性命，包天受宠若惊，欣喜若狂。
王德凯倒是吓得没轻，又气又怕：“包天，我可告诉你，没有的事你千万别往我身上扣屎盆子，不然我让你好看。”
包天压根没看他，现在有陆少臣撑腰，他有何惧？
“王德凯他就是贪钱，本来可以把京港这边的分公司打理得风生水起的，可后来有人说给他五千万，让他把陆氏分公司的项目合同卖给人家，他二话没说卖了。”
这一席话出来，站在旁边的秘书长脸色瞬变，王德凯亦是大气不敢出。
“就这些了？”
最为淡定的还属陆少臣，他眸子里转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修长的手指在轻轻摩挲着旁边的酒杯，青花瓷的酒杯在酒店包房里还是少见，他仔细琢磨了两下。
秘书长都以为自己听错话了，这已经足以让王德凯蹲监狱的事情，在他眼里只是就这些三个字。
这下该害怕的是包天，他以为陆少臣认为自己的爆料不够猛，所以抢着话说：“他还跟人勾结想要把整个分公司掏空，做洗钱工具。”
包房内顿时一片寂静，谁也没说话了，都等着 他下命令，可在坐的也都知道这回王德凯在劫难逃，就算陆少臣不抓他，也会有警察来抓人。
过了大概三分钟有余，寂静得针落闻声的空间响起低沉悦耳的男音。
“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王德凯上下嘴唇子直打架，他心知自己瞒不过陆少臣，可没成想自己这点老底子都让包天那小子摸透彻了，心里恨恨的当初怎么没直接锤死他来得干脆，如今给自己留了这么大个后患。
“说啊！”
陆少臣加大音量，直吓得屋内的人都浑身打哆嗦，连包天都赶忙往旁边退了退，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他手上的酒杯也跟着随即砸出去，正好砸在王德凯的头上，鲜红的血水从他侧脸滑落而下。
“陆总……”
本来这次来只是想搞清楚事情，可没整想要人命，见情势不妙，秘书长上去劝诫。
陆少臣压根没搭理谁，噌地从沙发里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眼前跪地的人：“你自己说还是我找人去查，前者是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如果我查出来后果你应该清楚。”
“我……我……”王德凯浑身跟筛糠一般的颤抖不已：“是……是沪城的一个大老板，具体谁我不认识，有人跟我交易的……”
陆少臣一脚踹在他脸上，把人踹到地上后，他用脚踩在对方胸口：“人家叫你交易你就交易，你这么聪明怎么不把自己也跟着一起卖了？”
“我倒是想啊！人家不要我，嫌我年纪大。”
本来是压抑至极的氛围，突然因为他的一句话弄得哄堂大笑。
“笑什么笑，都给我闭嘴。”秘书长扫了一眼周围的群人。
再无人敢做声，陆少臣问王德凯：“这事情你想好怎么处理没有？”
“我没有跟他们做交易，孰轻孰重我都是知道的，陆总你可不能冤枉我……”
包天知道自己说谎露馅了，赶紧把头往下压得低低的，只是这么一个小动作便被陆少臣的余光扫及到。
他勾动了下手指，秘书长去带包天：“给我过来，老实点。”
“刚才你说的都是实话？有没有什么地方是自己编造的，或者漏掉了的？”
“我……”包天不敢看陆少臣的眼珠子，他眼睛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不管他出什么招数，对方都能把他死死的克制住：“我没有说谎……我就是听到这样的话，他要跟那些人交易，合同当时都摆在茶几上了。”
王德凯差点没被直接气死在当场：“你血口喷人，当时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找我做什么，而且我最后也没答应……”
陆少臣意外的松开了脚，退后几步他拍拍手臂袖子：“让他们都出去。”
“是。”
秘书长把人都带出去后，只跟随着他另外的一个助理在里头，他问：“陆总，我们这次好不容易抓到王德凯的现行，你打算怎么做？”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看到的是他把这些人都放走了，并且没有做任何的处罚，也没有声明要对王德凯撤职之类的决定，这叫人不安。
“就这么放掉他们了？”
陆少臣嘴角一扬，勾出道讥讽的笑：“我放不放过他们，这得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秘书长是聪明人，一听这话心里便知了八九，敢情他是放任不管，王德凯不会放过包天，后者自然会来找人。
到时候，让包天去报警找警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只用等着这场大戏上演便是，不得不说这是个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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