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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照常开张，与往常没有什么变化。
城东的老刘师挤了三路公交车，贯穿城中心才来到医馆面前，看见一脸和善，并且面带笑容的袁艳，觉得所有辛苦都已经值得了。
“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老刘师身后两个妇人开始长舌起来，不过他并没有听清楚她们在说什么事。
“你说她不是人？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
身边有人听到这话，插了一句：“人家当然不是人了，是活菩萨。”
能这么称呼袁艳的人，都是历经苦难后过上好日子的古稀老人。
“你听我跟你说啊，你看看这个……”
重点妇女把手机掏出来，点开一个网站，上面描述的是十年前一起车祸的案子，袁艳的头像就摆在文章最前面。
“你看看啊，人家是这么说的，车祸之后受害人并没有死去，而是被一伙神秘人带走，遭受折磨……”
文章后半段，将袁艳遭受的折磨描述得十分仔细，看得另一个中年人有些惊讶。
“真是造孽啊，换成是我家的闺女，我早就跟那伙人拼命了。”
妇人手机上那个网站，类似于是个人博客，上面撰写的内容很详实，倒好像是他亲自看见了一样。
“造谣这个，到底是图什么啊？”
妇人虽然长舌，不过也还是站在袁艳这边。从医馆抓来的药百试百灵，当然不会有人当着袁艳的面这么说。
“你们两个瞎说什么？你看看她，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外，哪里和我们有什么不同？”
老刘师嘴见不得这些人张口闭口就开始怀疑别人。
“你不信么？你看看文章最后说的是什么？”
那篇文章甚至已经交代了袁艳最终的结局，受尽各种非人般的折磨后，那伙人把她的尸体丢弃在了城郊一条河里。
看着文章上弃尸的照片，对比正在热情接待病患的袁艳，老刘师也开始有些纳闷了，他怎么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一定是P过的图，我家小孙女就成天跟我说她们班另外一个女同学之所以被别人说漂亮，就是用软件修过图了。”
两个妇人表情和老刘师没有什么分别，她们也不敢相信医馆里活生生的人，曾经被弃尸荒野。
王阿三一早就发现这些人今天的表情有点怪，每个人来抓药的时候，都很刻意地去看师娘的脸。
没人出面说破这件事情，王阿三也并不是很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啪”他的后脑勺给叶惊飞敲了一下。
“发什么呆呢，还想不想不被人欺负？赶紧去练功。”
叶惊飞转到前面来帮衬，也很快发现了王阿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直到来看病抓药的人少了许多，叶惊飞才对袁艳说。
“他们怎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你啊。”
袁艳忙着手上的活计，看似无心地说了一句：“因为我长得好看呗，难道被人多看几眼你就妒忌了。”
那些异样的眼光，难道袁艳真的看不见。叶惊飞觉得是自己多想，别人怎么看，连袁艳都不在意，那他就应该站在袁艳这一边。
等人群散去，老刘师提着手里一包中药，戴上老花镜，坐在电脑面前，照着白天在医馆时候妇人们提供给他的网站搜索了进去。
没想到事情竟然还有进一步的披露。
那上面分明是袁艳已经被河水泡得肿胀了的躯体，老刘师经历过许多风风雨雨，看见这样的尸体，还是不免觉得有些不适。
文章下面有很多留言，都在数落作者不应该把这些照片放出来。
老刘师看完之后，也开始慢慢觉得，文章里面说的时间地点，似乎都很准确。他试探着在留言框里询问：“你是不是就是其中一个凶手？”
这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刘老师的疑问，引发了无数人的跟帖。
对这个案子这么熟悉，极有可能就是作案凶手之一。
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刘老师听到电脑开始叮咚地响了一声。
“没错，我就是凶手，十年前就是我抛的尸，你们在医馆见到的那个袁艳，根本就不是人。”
老刘师觉得浑身一阵哆嗦，头皮都有些发麻。
如果医馆里那个袁艳不是活生生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阳光下面？
接着，那篇文章的作者继续回复：“医馆里那个，是会吸人血的僵尸！”
第二天，这样的流言已经开始在西城内蔓延。等韩青想要查清楚是谁传播这样消息的时候，那个网站连同那个作者，都已经消失掉了。
医馆里变得冷冷清清起来，来抓药的除了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其他人都像是忌讳什么一样，远远就已经绕过了医馆的大门。
伙计无聊的在医馆里面打扫卫生，抱怨说：“这么下去，就要喝西北风了。”
王阿三早上上山跳水，老远就能听到别人在议论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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