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奥沃莫瑞面前，科涅克的脸上可以挂着任何的易容，甚至可以不挂易容假面，直接就用生田义郎的脸。
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奥沃莫瑞忠诚于他。
但是即将见到安室透的时候，只有一个身份是合适的，那就是清水洋一。
东野山青对门的邻居。
邻居的说法可以解释他们为何会乘坐同一辆车回来。
他给自己换好脸，然后说，“既然你接受了任务执行人这个身份，那么就等于东野山青这个身份之后没什么用，一个好的任务策划师，要给自己找到合格的观众。”
“你觉得安室透这个公安卧底，当你的观众怎么样？”
奥沃莫瑞的脸色阴沉下去，“老板，你之前对我承诺过，不对他动手。”
生田抚平脸上的易容假面，“你的记忆力有问题，我当时说的是，留他一条命，并且最终解释权在我。”
“我后悔了。”
“那我的承诺也可以不作数。”
话落后，生田从扶手箱里取出藏好的枪，
“你可以猜一下，他能挺过几颗子弹。”
“我甚至可以用诸伏景光的脸对他开枪，并且在他死前编一个让他死不瞑目的故事。”
奥沃莫瑞重重锤了一下方向盘，他现在深刻的感受到一种无力感。
“你说了，这是一个礼物，礼物不该是这种形式。”
“但是刚才你明显表现得很开心，”生田说，他抬眼看向车外，
“你需要快点做决定，他已经察觉到了这辆车，让我打死他，还是让他做你的观众。”
奥沃莫瑞整张脸都埋在手掌里，他的语气格外的低沉，
“您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本来就已经怀疑我是诸伏景光，现在您又让我抛弃这个身份，还要让他当观众，这等于让我在他面前第二次死亡。”
“而您已经让我做到这一步，我猜，按照您的计划，东野山青死亡前，东野山青其实是诸伏景光这件事肯定要在他面前揭晓，并且会让他知道我是一个心思阴暗，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您要打破他的信念，还要让他亲眼看到这种死亡，再次体会那种无力感。”
“甚至，我怀疑您打算让他亲手杀了我…”
“最后一步没有，”生田说。
奥沃莫瑞侧头看了生田一眼，“这对他来说，过于残忍。”
“你可以在事后告诉他你还活着这个事实，”生田说，“我指的是诸伏景光还活着这件事。”
奥沃莫瑞一怔。
“你可以写信、打电话、用原本的脸见他一面，都可以，”生田说，“时间由我定，但是只有一次机会，这是我送给他的礼物。”
“毕竟他在我的托钵上丢过很多硬币，还向我祈福，对着我许过愿。”
“但是几个硬币，就让我送这么大的礼物，那可不行，获得礼物的过程还是有点波折的好。”
奥沃莫瑞听完所有的话后，有些郁闷。
他就说了他只是一个B级，在一群大佬跟前他只有被玩的份，现在看起来，计划还没开始呢，他就被耍了一下。
“我选观众这个选项。”
降谷，别怪我，老板说的很有道理，获得果实的路程越是痛苦，越是能表现出果实的甘甜。
生田说，“很好，那么从现在起让他对你开始怀疑吧。”
————
安室透帮着东野山青把车后备箱里的行李拿出来，他见东野山青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按照他以往跟东野山青打交道的经历来说，东野山青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现在看起来…有些郁闷，又有些心不在焉，还有点危险感。
他推着行李箱快步走到‘清水洋一’面前，低声询问道，
“清水先生，你们刚才在车里说了什么，我怎么感觉东野医生有点奇怪。”
‘清水洋一’眯着眼笑道，
“我给东野医生开了一个玩笑，我问他如果我在他的日程本上用他的字迹加上一条日志，他是会执行还是打乱日程本上的计划。”
“他怎么说？”
“他检查了一遍日程本，然后找不出来我写的那一条。”
“……”
“我悄悄告诉你，其实我没写。”
“……”
安室透上下打量了一下‘清水洋一’，好你个眯眯眼，果真是腹黑。
难怪东野山青脸上看起来分外纠结。
不过既然这个计划管用，那么他也可以试试看。
而且…
他觉得目前他们公安手里对‘清水洋一’的观察情报有些不足，没有涉及到‘清水洋一’腹黑这一点。
这可是一个重要情报。
如果这一点属实的话，他们需要重新对清水洋一进行分析。
当然分析清水洋一的情报不是关键，通过清水洋一找到与生田义郎有关的信息才是关键。
他们至今不知道生田义郎到底从组织里偷取了什么情报，而且对生田义郎这个人目前的情况，也处于生死不知的状态。
但是生田义郎偷走的东西，绝对很重要，重要到组织至今还挂着生田义郎的悬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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