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这次运动会和金海一起。
金海是洛城最大的私立国际高中，也是最贵的。
一中这边除了提供场地，几乎所有的活动费用都是金海出的，这也就是导致学霸和学渣那点儿天然屏障发挥到了极致。
两个学校谁看谁都不顺眼。
就连一直不对付的一班和三班这会儿也都收起了内斗，短暂地一致对外。
运动会还没开始，已经有四五拨人被喊进了教务处。
沈夭夭将鸭舌帽往下一压，穿过熙熙囔囔地人群，独自进了实验室。
她戴着耳机，没听见身后有压低了的讨论声。
林与刷卡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沈夭夭戴着护目镜，精致疏冷的眉眼在透明的框架下美得不太真切。
她两只手指撑在桌面，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面前的实验数据。
林与愣了一下。
大概是察觉到动静，沈夭夭掀起眼皮看了林与一眼，很一个简单寻常的动作，林与在初秋微凉的天气里却紧张得出了汗。
这是她拒绝自己笔记的第一次见面。
他掌心攥了松，松了攥，最终鼓起勇气打了个招呼，“沈同学，你也做实验？”
“嗯。”
“……”
这个嗯字将他的勇气击得粉碎。
林与懊恼地去了他惯用的仪器旁，路过的时候看到沈夭夭旁边摆放的瓶子，元乐？
难道她不是在做实验，而是在化验？
林与脑袋轰地一下，电光火石间有什么东西串在了一起，一切都清晰明了了。
他猛地抬起头，实验室里空荡荡地只剩下了他一个。
沈夭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
操场上，余重宴给沈夭夭让了个位置，“大小姐，你刚才去哪了啊？”
“厕所。”
“哦。”余重宴喝了口矿泉水，跟沈夭夭介绍了下赛况，“待会儿小雪跑三千米，我们去给她加油吧？”
“行。”
沈夭夭将耳机扯下来，塞进了校服口袋里。
两个张扬明媚的女生坐在栏杆上，自然吸引了不少男生的目光，有胆子大的想过来搭讪，被几个认出沈夭夭的挡住了。
跟大小姐搭讪，找死么不是。
“各位同学各位老师，大家好，我是广播员沈瑶，我……”
广播还没念完，余重宴就嗤笑一声，“真晦气。”
沈夭夭撑着栏杆跳下来，神情很淡，“走了。”
……
女子组三千米第一是个体育生，高雪跑了第二，跑完后余重宴搀着她在操场上绕圈，沈夭夭坐在树荫下打电话。
不过眨眼的功夫，余重宴就和人打起来，而原本被余重宴搀扶的高雪，跌倒在地，沈夭夭瞬间冷了脸，“有事，先挂。”
“傻逼吧，没看见有人啊？”
“你他妈才傻逼，你们眼睛长后脑勺啊？”
“跟同校的凶什么，还不是让金海的拿了第一。”
“我C……”
最后一句余重宴气得音都没发全，直接一巴掌就呼上去了。
周围都是其他班上还有金海的学生，余重宴一个人打不过，脸上挨了好几下。
高雪越气身上越使不上力，急得眼眶都红了。
突然胳臂被人用力抬了起来，还没回头，一股清甜地气息划过鼻尖，围着余重宴打的几个女生已经被打得直不起腰了。
高雪甚至没看清沈夭夭是如何出的手。
“校长，有人在校内斗殴！”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句。
高雪只看得见一个不怒自威地老人正拿着手机，表情看起来有丝惊讶，旁边还跟着一个穿着休闲唐装的老人，后者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看热闹的那种。
校长怎么会来这里？
蒋校长目光在沈夭夭身上仔细地看了一遍，确定她身上没有伤口后，这才把手机收了起来。
合着有事就是这事儿？
他深吸了口气，沉声问：“怎么回事？”
“校长她们打人。”
几个躺在地上的女生捂着肚子，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这和好好站着的沈夭夭、高雪、余重宴三人形成鲜明对比。
打架么，谁弱谁有理。
余重宴那股气顿时就上来了，指头恨不得戳到人鼻子上去，“是她们先动的手。”
“没有，我们只是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自己没站稳……”
“你去跑个三千米看看你能站多稳！”
“我们又不是故意的。”
“嘶——”
“……”
“好了，吵什么。”负责维持纪律的程主任赶了过来，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蒋校长的脸色，对着女生们吼道：“躺地上好玩啊？还是想讹人啊？给我赶紧起来！”
那帮女生脸一顿红一顿白地站了起来。
程主任没好气地看着沈夭夭、高雪，“又是你们，什么场合啊，在这儿闹？上回儿检查没写够是不是？”
沈夭夭眼尾耷拉着，没说话，刚打完架身上戾气很重。
程主任最烦这种刺头，“干什么？不服气啊？你……”
“好了。”蒋校长拍了拍程主任的肩膀，“学生之间闹矛盾，别激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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