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齐宣帝忽然抹了抹了脸，开始怀疑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让这个往些年虽然纨绔但尚算乖巧的儿子变成了这样，即便是谋逆这样的大罪，也理所当然。
“人总是会变的，我也只是长大了而已。”平王哂笑一声，垂头看一下自己的掌心。
这双手，白皙，宽大，算不上好看，也做了许多错事。拥过美人，也杀过悍匪。
终究没有布满皱纹的时候了。
齐宣帝看着他，拿手指指了半天，气的浑身颤抖，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你……好自为之吧！”
心里纵有万般气愤，碰上这样无所谓的态度，也说不出话来。于是齐宣帝甩袖而去。
齐允没跟着去，反而抱着肩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位往日里最不讨喜的兄弟，目光似有探究，他说:“你变了许多。”
平王哂笑一声说:“一生不甘平庸，死到临头了，反倒平静下来了。”
齐允垂眸笑说:“父皇念旧情，不会杀你。”
平王道:“削官剥爵，贬为平民，一生不甘，不如死了。”
“多少人都过着这样的日子，怎么你就受不了?”
“我要是受得了还会起兵谋反?”平王嗤笑一声，手指着外面道:“你滚，本王不想看到你。”
齐允非常听话的走了。
平王重新坐回笼子里，平淡如斯，木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外面一圈士兵若有若无的扫着视线过来，不是很能明白这个起兵造反失败的人，如今沦为阶下囚，为何会这么平静。
这日，风刮的很是疾烈，空中隐隐盘着黑色，无边落木带来血腥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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