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抬起头来看着慕柠，慕柠因为身体虚弱，所以此时的眼力并不好，但还是隐约可以看到对方眼眶含泪。
“没错，他们，他们特别的残忍！我都答应了要跟他们走了，可是，他们还是当着我的面把我家人都杀光了！”
女孩说着，恨意几乎是不加掩饰的。
不知道为什么，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啜泣声。
慕柠怔怔地看着那些女孩子，想起了自己的姐姐，一样的遭遇，一样的痛苦，难道……
“她们大概很多人都跟我一样吧。”那女孩也看了眼大家，说道。
慕柠莫名的觉得喉咙有些苦涩，她感觉到胸口憋闷得难受，心口，那消失的尖锐的疼痛好像再次出现了。
她抬手捂着自己心口的地方，目光在所有女孩中都扫着，仔仔细细，一遍又一遍，然后，她的眼睛黯淡了下来，这里面并没有她的姐姐。
姐姐，你到底在哪里？
她能够感觉到，姐姐还活着，可是，她也清晰地感觉到，姐姐现在很不舒服，很痛苦。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对方察觉到慕柠的小动作，关心地问道。
慕柠轻轻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什么，就是心口有点疼。”
“心口疼？”那女孩闻言，愣了下后，脸色煞变，抬手就捂住了慕柠的嘴。
慕柠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她是要做什么。
那女孩凑在她耳边，轻声地说道，“你若是身体不舒服，不要讲出来，尤其是不要让那些坏蛋听到了，否则，你会没命的。”
“……”慕柠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下，等女孩的手离开了自己的嘴，才低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之前关在这里的女孩子比现在更多，当中有好几个患病了，然后，直接就被抓出去了，虽然其他人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几个女孩都被杀死了。”那女孩掩嘴再次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
慕柠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那女孩却不打算细说的样子，只是低声叮嘱慕柠，“我看你比我还小些，不想你白白送了性命，所以好心提醒你，你要谨记在心。就算不舒服，也尽量不要表现出来。”
慕柠看着她郑重的脸色，不由得脸色也严肃起来，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我叫小慈。今年十六了。你呢？”女孩问道。
慕柠应道，“我叫慕柠。十四岁。你比我大，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你叫慕柠？”小慈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紧接着问道，“你是不是认识慕雪？”
慕柠听她提起自己的姐姐，立刻抓住了对方的手，问道，“你认识我姐姐？”
小慈摇了摇头，“我不认识。”
“那你怎么会知道她？”
“我，听那些坏蛋提起过。”小慈说道。
“那些坏蛋？！”慕柠虽然从醒来到现在还没有见到那些所谓的“坏蛋”，但是，她从小慈的话中可以猜想得到，那些人大概就是掳走姐姐的人。
更可以肯定的是，姐姐，就在器方城！
“他们怎么说的？”慕柠又问道。
小慈这次却回答得并不爽快，而是眼神复杂地看了慕柠好一会儿。
“小慈姐姐，我一直在寻找我的姐姐，我很担心她，你既然听说了她的消息，请你告诉我，好吗？”慕柠恳求道。
小慈犹豫了会儿，这才开口，“其实我是前两天才无意中听到关于你姐姐的消息的。”
她顿了顿，小心地看了眼周围，才凑到慕柠的耳边，轻声说道，“其实，我们这些人之所以被关在这里，就是因为你姐姐。”
“什么？”慕柠惊讶。
“你姐姐身体好像不舒服，关押她的人想要适合她的血帮她续命。”
慕柠的身体因为小慈的这一句话而瞬间变得冰冷起来。
果然！姐姐很痛苦！
可是，适合她的血帮她续命？
慕柠竭力冷静着，思考着小慈的后半句话。
姐姐为什么会身体不舒服？又为什么别人的血可以续命？
她目光再次看了眼这些少女们，最后落在了小慈的身上，“那是什么道理？为什么……”
若小慈所说都是真的的话，那么，这些人，就都是被姐姐连累的？
慕柠心里忐忑难安，她不太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情况。
小慈听到她的话，笑了，“很荒谬对吧？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
“我姐姐的身体素来是很好的。”慕柠喃喃开口，“这一切太离谱了……”
小慈静静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她所说的离谱，是指慕雪生病的事情，还是说拿别人的血可以续命这件事情……
“我们这里的女孩子，除了生病走掉的，还有几个很健康的，被带出去后，也同样没有回来过。她们同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很清楚。”小慈微笑着说道，可那眼睛里却是半点笑意也没有。
慕柠怔怔的，小慈说得算隐晦的，可她却听得明明白白。
她面上是平静的，心里却已经乱成了一团。
“不知道你姐姐是不是知道这些事情……”小慈又说道。
慕柠却是深深地拧眉，“我姐姐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她绝对不会这样伤害别人的！”
她说得笃定非常，抬起眼皮，坦然地对上了小慈的眼睛。
小慈被她那样郑重笃定的目光给惊讶到了，她原本对慕雪是怀有某种不善的猜测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她竟本能地愿意相信慕柠所说的话。
她笑了笑，“就是不知道那些人具体是怎么做的。而你姐姐，她究竟是如何了……”
小慈的话戳到了慕柠心里的不安，她神色黯然地低下头，感受着心口一下又一下地疼痛，抿唇不语。
不管怎样，她必须尽快到姐姐的身边去。
而要达到目的，她必须了解更多的情报。
“姐姐，你是器方城的人吗？”如此想着，慕柠轻声问着小慈。
“算是，也算不是吧。”得到的回答却是模棱两可的。
“这是怎么说的？”慕柠再次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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