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吴彦就沉默了。
把车开到别墅内部，大清早的时间点，又是一夜没睡的吴彦选择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坐在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上，吴彦一口干了之后仰着脖子看向了天花板。
什么都没看见。
可他却已经知道了，陈国荣做出这样的动作时，能够在天花板上看到很多人的照片。
小舅子并没有隐瞒他所知道的信息，原因有好几个，第一个是小舅子压根就不相信吴彦会抢银行，哪怕陈国荣之前没有过失误，可正是因为如此，小舅子才认为这一次就是陈国荣要失误的时候。
没有人能够做到一生都不犯错，更何况是这种莫须有的超能力呢？
第二个原因就是小舅子其实并不相信陈国荣有超能力，而是把陈国荣告诉他姐，而他姐又架不住他软磨硬泡告诉了他的超能力，当成是陈国荣为自己的直觉找的借口。
每个人都有直觉，特别是警员在破案的时候，也经常相信直觉。
第三个原因，就是小舅子想成为吴彦真正的小舅子，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是想要成为关祖真正的小舅子。
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
而听到小舅子说的玄而又玄的话之后，吴彦却在第一时间选择了相信，哪怕他很确定这个世界是一个没有超凡力量的正常世界。
“系统，是不是你在搞我？”
系统没有回应，但吴彦非常确定，就是系统搞的鬼。
“我完成主线任务的方法，是不是不符合你的心意，或者说你背后的那些反派们的期待？”
“所以你们发布了追加任务，并用佐德的限定抽奖来刺激我，想要让我成为真正的反派？”
“可我抢劫银行的方法，依然不算是反派的行为，因为我不仅没有杀人，甚至算不上伤人，更是选择了讨人厌的银行抢劫，并把那些抢到的钱捐出去。”
“在这种情况下，你们就不想让我获得更多的抽奖机会，防止我从佐德的身上抽到了真正的超人钢铁之躯。因为……如果我有了真正的钢铁之躯，去了任何一个世界都会选择晒太阳，不断提升自身实力的同时，也会用‘好人’的方法来完成你们发布的反派任务。”
“可为什么……你们不直接杀了我，然后换一个宿主？想要找一个内心邪恶的人，应该并不难吧？”
系统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吴彦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酒瓶，略微犹豫，没有选择往酒杯里继续倒酒，而是直接对瓶吹了起来。
他并不喜欢喝酒，但他现在却很想喝酒，因为他知道他的话系统肯定听到了，而且接下来系统的反应，会直接验证他的某个猜测。
如果他猜错了，那他就会死。
“不换掉我，是因为你并没有选择的权力，在我因为任务而死亡之前，只有我能够成为你的宿主。”
脑海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吴彦的语气非常肯定。
虽然同样没有得到系统的回应，可吴彦却笑了起来，因为不回应在某种程度上，完全可以理解成是默认。
“你同样没有发布十死无生任务的权力，只能基于那些造就你的反派们怨念的影响，让你在发布任务的时候，以及在我完成任务的时候，施加影响引导我成为真正的反派。”
系统继续沉默。
吴彦把酒瓶放回了桌子上，这两句话之后，他就不需要喝酒了。
“我的分析都是对的，因为那些造就你的反派们，几乎都是真正意义上的反派，他们不会允许他们的怨念集合体，也就是你这个系统，拥有完整的自我意识。”
“他们之间更不会相互信任，为了制衡，他们必然会选择同时放弃对你的控制权，因为无论是谁对你拥有控制权，都会引发其他存在的不满。”
“他们最大的权限，就是可以发布追加任务，也可以限定追加任务奖励的抽奖范围，我之前说的原因，就是为什么追加任务我可以完全无视，无论我完成与否都不会有任何惩罚。”
“但既然他们都是反派，你也是因为他们的怨念集合体而成型，那如果我的所作所为并不符合你们的期望，就会激活隐藏的支线，用来限制我不会突然间变的很强，进而彻底失去对我的控制。”
“比如，陈国荣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账的外挂。”
“不仅会让我没法肆无忌惮的抢银行，还有可能逼我走上真正反派的道路。如果陈国荣找到了证据要抓我，我在主线任务还没有完成的时候，必然会选择反抗，而反抗就极有可能杀人，不管对方是不是好人。”
“杀人这种事情，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底线这种东西，失去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至彻底的没有底线。”
“那如果我就是不杀人呢？就是要当一个好人呢？”
系统终于有了回应，在吴彦的脑海中说道：“宿主有选择用任何方式完成任务的权力。”
吴彦笑了起来。
他当然不可能一直不杀人，也不可能当一个常规意义上的好人，他在脑海中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为了逼迫系统，想要看一看系统的底线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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