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器不以为然道：“什么赚不赚钱的，这不是理想嘛。让更多的人看到你讲物理课的视频，可以让更多的人感受到物理世界的美好，教书育人不比赚钱更有意义？”
“那个……”老张其实有点心虚，“你也知道，咱毕竟不是当老师的。懂物理和能讲课，本身就是两件事。那些知名的物理教授讲课，那真是深入浅出，咱们毕竟不是教育专家。”
周不器哈哈一笑，“谦虚，谦虚了啊！”
“真没谦虚。”
“可是，更多的人听你讲物理课，不是因为你能把物理课讲好，而是为了去近距离的感受一位大企业家的风采。”
“这倒是。”
张朝洋就多少有些得意。
周不器道：“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吸引力，你传授的不是物理，而是风采，这样的课，一般的课堂怎么能传授？我觉得，游学的建议挺好。只有速成班和伪专家，才天天聊专业、讲专业。越是顶级的学府，就越是重视学生专业以外的东西。IT产业的技术研发也一样，专业性的技术突破，往往都是来自于非专业领域的灵感。你看人工智能的发展趋势，这是结合了人体生物的这种专业之外的灵感，才有了神经网络的新方向。”
张朝洋点了点头，“我在清华讲了几堂课，现在已经接到不少高校的邀请了，想让我过去也给他们的学生讲一讲。”
周不器笑道：“对嘛，肯定的！那个谁，王实不就是嘛，有一段时间就去大学里当客座教授了，讲课的地方都是名校。人家根本就不是听他讲课的，就是去感受人格魅力的。你也一样，你名气比他大，还是正儿八经的物理博士，英语比他好，更比他有钱。只要你有空，完全可以把全世界所有的顶级名校都走一遍。”
张朝洋有点心动，却也知道这是一个大工程。
全球范围的游学授课，哪有那么容易？
要是像一般的教授、老师那样，每堂课都是程式化的，都是有课本大纲的，那其实简单，可这就少了人格魅力和课堂的吸引力。
有影响力能够引起轰动的课堂，一定得是像陈寅恪大师说过的那样：“前人讲过的，我不讲；近人讲过的，我不讲；外国人讲过的，我不讲；我自己过去讲过的，也不讲。我只讲未曾有人讲过的。”
老张自认为没这样的水平，可总要确保要在不同的学校讲不同的课。
否则都是重复的，这就真变成了教书匠。
周不器道：“物理是一个远离大众的领域，这是一个小众的圈层。可是，物理是自然科学里最重要的一门学科。现代人类的进步其实就是一部物理学的进化史。如果你能把物理课带火带出圈，把物理变成大众课题，让更多人对物理产生兴趣，这对全人类都是巨大的贡献。”
张朝洋气道：“你就把我往邪路上引吧！”
“怎么就邪路了？这才是正路好吧？”周不器哼了一声，“再说了，你这么多钱，这辈子肯定是花不完了，留着钱干啥？还不是要干点自己喜欢又有意义的事，难道还有什么比教育更有意义？拿出一笔钱，花在游学上，这多有价值？肯定能得到全世界同仁的认可。”
张朝洋没好气的说：“你比我钱更多，更花不完！”
“那能一样吗？”周不器振振有词，“我有老婆孩子要养，而且……嗯，这个且别说。关键是你，你没结婚没孩子，你死了钱怎么办？立个遗嘱，都给我儿子继承？”
张朝洋被这小子的无耻给气笑了，“你有几个孩子？你都世界首富了，还不够分的？”
周不器心说那数量可不少。
现在还有两个怀孕待产呢！
张朝洋道：“别什么游学不游学了，我怎么听说你要搞音乐会？”
周不器“哈”了一声，“对。”
“真能折腾啊，就没你不掺和的事情。”张朝洋也想讽刺他几句，“你还懂音乐？”
周不器跟老张就不需要藏着噎着了，“不是我懂，是AI懂。”
张朝洋也听说了一些，“真是AI音乐？”
周不器笑道：“对，不过不是流行音乐，是交响乐。现在的人工智能技术多厉害啊，把围棋都攻克了，编点AI音乐，有啥奇怪的？”
张朝洋皱皱眉，“这能得到音乐界的认可吗？AI的音乐，那还叫艺术吗？”
周不器道：“我管他接不接受，艺术不艺术呢！”
“啊？”
“本来就是炒作。”
“炒作？”
“炒作紫微星国际的人工智能技术强啊！招股书上都标注了，融到了钱之后，会重点在人工智能的产业上发展。要是不拿出一些像样的有说服力的成绩，资本怎么能认可我对AI产业的重投入？”
周不器不需要隐瞒，这些小心思都可以跟他说。
两人在董事长办公室里聊天，等待开董事会。
张朝洋这么一听，就明白了，“靠！这不就跟去年一样嘛！去年紫微星上市前夕，你搞了Rokid-go的人机大战一样？都是为了事件营销来提高热度，来给接下来的IPO暖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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