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为了让他们好过点买了那么多，现在不倒手卖出去，好歹给家里补贴些啊。”
“你当我很闲吗？”吕少丰翻了个白眼，
“以前不提，现在我可是真真正正的丞相，很忙的。大多我都送出去了，屋子里能装多少留了多少。”
“……随你吧。”许不厌随口说着，眼睛瞟着这个家。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但状况是一样的。
四个字总结。
家徒四壁。
虽然说得夸张了一点，但，现在的吕丞相的家，确实和寻常永安百姓没太大区别。
忽地，许不厌勾起一抹微笑。
“最近没去勾栏听曲吧？”
“肯定啊。”吕少丰耸肩，
“以前我那些想法还没那么强烈，就有些小心思，想着这辈子享受享受。现在嘛……呵，多辛苦辛苦吧。等哪天我老了干不动了，再安享晚年吧。”
“呵~”
许不厌笑了，但并没有持续太久，眸子里闪过一丝敬佩。
“总之，生活不好过的话，就来我这边吧。要是我不在，找我师妹也行，我会跟她说的。”
“实在缺钱再说吧，而且我一个丞相又不是没俸禄，你就少担心了。”
“行行行，我不担心。”将扫帚摆正，许不厌取出手帕擦擦手。
“我先回去了。”
“诶，你忘东西了。”
三日后，永安城门。
吕少丰递出一张折叠的纸，许不厌瞧了瞧，才想起前些天吕少丰答应帮忙查邪教的事。
“哦，多谢”
一身青衣的许不厌将纸收下，两手再度空空。
没什么好带的，或者说，要带的都在纳物袋。
实在没有，他也可以劈开空间回来拿。
移动视线落在女孩身……头顶，低下头，才能正视宁灵绫的眼睛。
“真的不用我送你过去？我去哪都行的。”
“不必。”宁灵绫摇头，“过些日子，我自己出发。”
“哦。”
那就随她吧，原本许不厌也只是想捎带上她。
目光继续移动，与师妹对上了眼睛。
沉默中，许不厌挑了挑眉，好像在问“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也不知有没有读懂他的眼神，赵元燕藏在身后扭捏着的双手松开又握住，几度想抬起手臂去拥抱师兄，但最终都没能迈出步伐。
又不是生离死别，赵元燕忽然觉得，要是这都要抱一下的话，未免太像小孩子撒娇了。
师兄会回来的，他不在身边的日子里，她也会自己砥砺前行。
念头通达，粉唇微张正要道别之时，师兄忽地扑哧一笑，走过来伸手摸摸少女的头顶。
“虽说归期未定，但你生辰那天我会回来的。”
少女眼睛一亮：“真的？”
话说出口，忽然又觉得表现得这么期待更像小孩了，随即收敛表情化作浅浅的微笑。
“那到时候见吧，师兄。”
“嗯。”
“不厌。”与师妹和朋友道别完，轮到长辈了。
程姨温柔地注视着即将远行的“孩子”，没有多说什么。
“别忘家了。”
“当然。”
许不厌潇洒地转身，挥着手，踏上离京的路。
“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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