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荣回家，王川乡集体开了动员大会，统计了有意向去海宁学习刺绣的妇女。
林林总总加起来，居然有近二百人。
梁锦荣哭笑不得的是，其中竟然还有不少七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也抱着想要学习的心态来了。
当然，她不会打击老人家的积极性，按照原来的计划，如实向乡亲们说明。
“乡亲们，学习刺绣不是简单的种田犁地，需要坚持，更需要兴趣和一定的悟性。要不这样，我们现场做个测试，如果能完成或者有一定基础的，作为第一批学员好不好？”
一人一个简单的手绷，上面是统一的图案，只有简单的一只鸟的轮廓。
夫人们看着手上绷子和针线，有人已经开始了，有人还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意思？考试吗？”
“是要绣这个吧，咋办，我真不会。”
见大家都拿到了绷子，梁锦荣给她们解释：“要求很简单，给大家半个小时，绣出这上面的轮廓。时间到了没绣完也没关系，绣多少算多少。当然，不想照着上面的绣也可以，下面空白的地方自由发挥。”
......
半个小时后，梁锦荣请杨家姑姑，验收：“姑姑请。”
杨玉香，正是焦河村杨老太的闺女，也是杨老太给梁锦荣展示过得那个枕巾绣品的主人。
她上前挨个验收，拿着笔在觉得可以的绷子上逐一做了记号。
“梁会长，有基础和层次感的也不少，我这边做笔记的有四十多个。”
梁锦荣笑：“好，杨姑姑做过标记的人先站在一边。接下来，我给大家每人一张纸、一支笔，把你们心中想绣的东西画下来。”
梁锦荣坐在边上，颇有一种安静地监考的感觉。
有老人家不会拿笔，也有眼神不好的，将纸笔离远、靠近，反复尝试，依然看不清自己画了什么。
十分钟后，梁锦荣亲自去查验。许多妇人没有上过学，依然画得一手好画，花鸟蝶，画的栩栩如生。
挑了十二个过的去的，总共加起来三十五个妇人，大多是年轻的新媳妇。
梁锦荣看着他们，其中竟然还有两个孕妇。她早就说了孕妇和未成年人禁止参选，为啥没人听呢。
未成年女子，她希望她们都去上学。当然，她也不拒绝个别有想法的年轻人创业，但总归是少数。
至于孕妇，并非她对孕妇的劳动力持有怀疑态度，而是她觉得怀孕是件无比神圣的事，孕妈已经很辛苦了，不能再让她们无人照顾。
“去海宁学习要半年时间，你们这应该还有不到三五个月就都生了吧。这一次学不成没关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的。”
两个孕妇心里也遗憾，多好的机会啊。就算是掏钱学手艺，她也乐意。
“有什么不行的，我们那时候快生了的在地里干活呢。”
说话的老太太不是别人，正是两名孕妇中王燕燕的婆婆。
老婆子约莫六十来岁，手劲儿不小。她连拉带拽地将王燕燕推到梁锦荣面前：“我家燕燕是选上了对吧，对吧？”
梁锦荣看的心惊胆战，孕妇瞧着差不多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被老人家这么拽着，明显有些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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