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森猛的坐了起来，浑身冷汗。他看了看周围，依旧是诸多魔道弟子和那空中的木船。
叶森深吸一口气，悄悄地爬了起来，下到了一层并走到了甲板之上。叶森的确睡了很久，外面已经是漫天黑夜，明月当空。
叶森走到了甲板的边缘，双手背于身后，任寒风吹动衣衫，凝视着无垠霄汉。叶森深吸一口气，脑海里还是充斥着无数次死亡的回忆。难以消散。
死亡的次数叶森早已忘记，但估计不下百次。叶森就是在这一次一次的死亡中，总结出了血红色印法的零星规律，又在一次次死亡中实验出了那套最后破解了初层血红色印法的攻击。
这压力近乎压垮了叶森。叶森虽然心智比一些同龄人强大一些，但毕竟也还是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少年。
冷风吹动叶森的衣衫，冻僵叶森的五指，但却并没有平息叶森的内心。可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叶森的后方传来。
叶森转身，来着竟然是之前的那位魔宗弟子。见到彼此，两人都很惊讶，叶森见两人僵持，赶忙打破僵局，行礼问好。
那人回礼并走到了叶森的身旁道：“兄台可想起一切了？”
叶森点了点头道：“谢师兄挂念，愚弟的脑袋已经不痛了。”
那人点了点头道：“这就好。”
那人向前一步，走到叶森身侧，两人无言，共同望向无边的星海。
寒风之下，叶森问道：“还不知师兄名姓。”
那人打了一个哈切，慢慢说道：“鄙人姓秦，名德，字身先。”
那人撇头看向叶森，叶森也不拘谨，道：“叶森。”
秦德将目光撇开，一笑道：“我拜入魔宗三余年，一直是孤身一人，未曾想死前一晚，竟能遇到知交。”
“秦兄不要悲观。”
“让我说完。”
“我离家多年，在魔宗底层摸爬滚打，如履薄冰。不说朋友，就连说话的人都只有零星几个。叶兄，此次我说的话，大抵是我这些年说过最多的了。”
“我也不知为什么我要说这么多。就当是我死前留下的遗言罢了。”
“此去我若不归，麻烦叶兄替我传转达吾父母，告诉他们我未曾辜负他们所期。”
秦德望向远方，一言不发。两人平静的听着晚风的声音，直到秦德转身将脖子上的一个青铜吊坠扯下，放到了叶森道手里，后退两三步抱拳向叶森道：“叶兄，在下身体抱恙，先走一步，但愿叶兄你能平安。”
叶森也抱了个拳，虽然明日生死不可知，秦德还是转身离开，毫不拖泥带水。
叶森转头看向远方，心情说是不忐忑那就是骗人的。叶森深知秦德存活的概率实在不高。
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
这是秦德的字的出处，加上父母的嘱托。从此不难看出秦德明日一定会将生死置于事外，毅然决然挡在众人身前。
最让叶森心里一痛的是，先不说他能不能活下去，这应该是魔道塔的试炼，他估计归去之前就会被那声钟声给传送离开。
可就在这时，一声东西掉落在地上的从叶森的后方传来。叶森转身，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只见秦德被一股巨力扔出了船舱，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而从船舱门的黑暗之中，走出了几位身穿叶森一般衣袍的魔宗弟子。
叶森咬紧牙关，隐忍的想法只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一秒就消失了。
“你们在干什么！”
叶森大步走了过去，将倒地不起的秦德护在了身后。
几人打量了一下叶森，互相悄声道：“还有个不长眼的。”
中间那人往前走了一步道：“小子，我父亲常教导我，要行仁者之道，你现在挖出双眼，向魔道子大人立誓不把此事说出去，我便只让你受一些皮肉之苦。”
叶森冷笑道：“挖出双眼？你口口声声说仁者之道，挖出双眼，我明日如何活命？”
那人大笑道：“你这种无能之人，明日也只是炮灰！”
叶森脸色一变，压低声声道：“你难道就不怕惊醒主事之人吗。”
那人轻笑两声，学着叶森压低声音道：“宗门长老我确实惹不起，但这艘船主事的乃是我的父亲大人。你没有机会！”
叶森脸色凝重，他原本的计划失败了，如果他的父亲是主事之人的话，叶森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展现出一点实力，服个软，尽可能保住双眼。
叶森摇了摇头，那样的话他还是他自己吗？虽然这只是魔道塔试炼，但就算是在现实，他也要一战！
叶森将秦德抱起，将它置于船头，自己则转过身来。夜晚的寒风吹动衣袍，此时的风格外猛烈。
“那便战吧。”
那人大笑两声，向他左右之人招呼了一下，两人二话不说，各自将一把刀抽出了刀鞘，递到了中间之人的双手之上。
那人手握双刀气质飙升，一只手正手握刀，另一只反手，霸者之气在无形中对叶森展开了压制。
叶森一步向前，瞬间摆脱了压制。如此小人，何谈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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