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线索了？”
夜执阳猛地抬起头，他知道萧姬所说的有线索了是针对张显生后人的事儿。
“那夜组长先说一说，小女子今天好不好看？”
看到夜执阳一脸兴奋，萧姬高傲的扬起雪白下巴，甚至在客厅里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
“好看，天底下怎么会有萧小姐这种绝色女子？”
夜执阳笑吟吟点头。
钱不庭曾告诉他，绝色中的‘色’字，可以当名词容颜来讲，也可以当形容词来讲，至于如何评价萧姬，那可就没法儿细说了。
“嘁、真敷衍。”
萧姬又风情撩拨了夜执阳一眼，才启唇笑道：“爷爷那边联系了很多人，得知张显生一生虽然没有血脉子嗣，但函夏新纪元之初，他在长安收养了一个婴儿，这个婴儿夜组长不认识，但是他的儿子，夜组长或许有些印象。”
“嗯？”
夜执阳一侧眼眉突然挑起一个很尖锐的弧度。
萧姬点头道：“他叫闫家成。”
“嗯？”
青年这次这个‘嗯’字，几乎是闭嘴用嗓门儿提出来的一声。
闫家成，那个在秦省大学考古学院鼎鼎有名的考古教授，那个在他们眼里，和李天文结冰十几年，年后被人利用却巧合破冰的无辜之人？
“这…”
夜执阳缓缓起身，踱步徘徊在客厅之中。
“这么一说，如果…当年被人逼到死路的张显生给闫家成的父亲留点儿什么东西，而这个东西正好能解开邪玉之谜，奈何阎家身单力薄，所以只好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借这些大家族之手来助他一臂之力。”
“避免警安人员最后怀疑到他，陈川海死后，他特意将自己露在一个半明不明的位置，然后和自己的学生高加爵，死了的赵仓明演了一出戏，以此又让警安人员彻底打消对他的疑虑，唯有如此，他才可以稳坐钓鱼台。”
夜执阳轻声道罢，转过头询问起萧姬和完成简单洗漱的钱不庭：“萧小姐，钱大设计师，你觉得我的这样分析有没有道理？”
萧姬掩唇点头笑道：“小女子和夜组长想法一致。”
“那要是这么说，这场连环杀人案到戴文这里才结束，说白了在陈川海那里就应该接近尾声，只不过戴文和萧小姐的爷爷以及和长安鬼市的关系并不好，所以闫家成将戴文推成了一只替罪羊，那些丢失的日历残页和电脑资料不过是做个样子？”
钱不庭两颗眼珠子咕噜直转，接着夜执阳的话柄分析道。
“不是没有可能。”
夜执阳重重点头，示意钱不庭将这个消息赶紧告诉孙天霖，见钱不庭进了卧室，青年又饶有笑意地打量起萧姬。
“夜组长干嘛用这么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小女子？”
被夜组长这么赤裸裸的盯着，萧姬妖媚脸庞故作一抹娇羞，可眼眸中又哪儿有那点愠怒？
如果不是清楚夜执阳的为人，都用不着夜执阳这么看她，自己就迎难而上了。
“萧小姐这个消息可真是太关键了，不过…平日出门，萧小姐可得换身衣服，要不容易被楚家的人调查出来。”
旗袍是函夏国的女子国服，象征着端庄优雅，知书达理，可如今这世道，鲜少有女子会穿着旗袍出入大街。
简单地说，这些女人的气质压根儿撑不起来旗袍的美好寓意。
萧姬可以，虽说这个女人的脸蛋儿只有八十五分，可夜执阳看都不用看，便知自幼习武的萧姬在体形上绝对不比夏清读和莫茜差，其风情妖冶但又有不风骚的神态更是不用多说。
问题是…萧姬天天穿着旗袍，楚家的人要是顺着这条线索在整个邯郸城开启地毯式搜索，这女人简直是对号入座。
“夜组长刚才还说小女子这一身很好看呢，哼、男人床上床下说的话都是骗人的。”
萧姬红唇嘟起，一脸的不情愿。
夜执阳额头满是黑线，这话夏清读和莫茜都没对他说过，青年笑道：“一会儿我们去市图书馆转一转，搜一搜巨龙阵的资料。”
“视图资料不都在电脑里么？”
萧姬对办公桌方向努了努嘴，却遭到夜执阳一个大大的白眼。
青年撇嘴道：“如果几张照片就能解开巨龙阵的秘密，这处顶级小龙脉在数千年内早就别人从外到内，研究个通透了。”
“嗯？”
夜执阳这话刚落，只觉得脑海中突然有一缕奇怪的想法恍惚而过，可这缕细弱想法闪烁极快，他都没来得及抓住深思。
“怎么了？”
见夜执阳神色莫名变幻，萧姬好奇问道。
“没什么。”
夜执阳拍了拍后脑勺，看来不仅是钱不庭这段时间陷入焦虑，连他自己都有点儿神绪不定了。
……
调查一处遗址或是涉密之地，阅读关于这个地方的相关史料编书是夜执阳的惯用法子，或许在一本书上花费两三天时间都可能毫无所获，可只要能在某一句话中得到一点儿言外之意，夜执阳都能从其中获得灵感。
调查边村地宫遗址时，读《大金边貌》这本史料，他不正是通过“榆、绥八君大乱，西夏仁宗遣使李罗生儆杀随君星卜，无济于乱事，实为可笑。”这句话才联想到的八大星卜，从而完成自己对遗址群的初步设想么。
邯郸市图书馆，避免人多显眼，夜执阳只带了钱不庭与萧姬进入馆内，甚至为了不引起图书管理员的注意，就连涉及三陵乡与姜窑村历史相关的书籍，都是夜执阳费了不少精力自己挑选的，好在今天多带了两双眼睛过来，进度倒是赶得上。
夜执阳今天啃的这本《邯郸三陵地志》中，对于赵惠文王，赵悼襄王以及赵孝成王这三位国君的陵墓位置倒是分析不俗，甚至附带着解密三陵乡境内其余陵墓的思考。
思考中包括赵敬侯、赵成侯、赵肃侯、赵武灵王的陵墓也在陵墓群中，而有一处陵台上面是两座封土，这可能是赵国那位王侯的夫妻合葬墓。
可是…此书将赵国八代国王的陵墓历史刨了个遍，就是没有提到赵王陵与卧龙岗有半点儿联系。
所以，巨龙阵龙首望东北，与赵王陵全然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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