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瞒瞒，你赢了……我红衣认输。”红衣一身颓败之像，看着顾瞒瞒又哭又笑。
顾瞒瞒呆立在那里，满脸惊惶，她实在……不知道该做何反应，看了看一脸苍白之色的卿歌，又转向红衣：“到底......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阿瞒夫人请离开，这是卿歌和红衣之间的事，与夫人无关。”卿歌微微低着头，已经惨白的脸色下全是隐忍，但语气却不是一般的冷硬。
这个固执又别扭的男人，看红衣此时恨不得将她杀了的表情，她当然不会相信卿歌说的话。
顾瞒瞒不走，只一双眼看向红衣。
“这么怕她知道？”红衣的一颗心已然被卿歌伤的千疮百孔，转过头看向卿歌，却只见卿歌隐忍着断臂带来的痛意，一脸怒容地看着她。
红衣只觉得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流出来。
这么多年孤注一掷地喜欢一个人呢，到头来爱的人却视自己为仇人，曾经初遇他时的寂静欢喜，如今都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不自量力。
痛苦的只有她一个，凭什么只有她一个！
“阿瞒夫人想知道，红衣便讲给您听就是。”红衣挥袖抹去脸上肆意的泪水，又朝顾瞒瞒走近了几步。
“红衣！”卿歌出声低喝，飞快地看了顾瞒瞒一眼，眼中闪过慌乱。
若是让阿瞒知道，他定是......连站在她身后默默守护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卿歌想冲过去拦住红衣，不想却被果老两手给按住了。
“卿歌，你就算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看在我老头子为了将你这条命救回来花了那么多精力的面子上多活两日吧。”
少了一条胳膊，他居然就被果老轻而易举地给制住了，卿歌一双眼迸发着如狼一般的狠光直盯着红衣，嘴里发出底底的喘息之声，犹如困兽。眼睁睁地看着红衣开口对阿瞒说出他一直不敢说的话。
“卿歌，你心悦我们美若天仙的阿瞒夫人，这件事就有那般难以启齿吗？”
“不可能。”顾瞒瞒听见红衣说的这话马上否定掉。
不是没有震惊的，只是她震惊的不是信了卿歌喜欢她这件事，而是顾瞒瞒觉得卿歌会喜欢她这事儿简直假到荒谬。
平常卿歌见到她时都是一句话不说，而且看着她时全程冷着一张脸，就像是自己欠了他好几百万似的，这是一个人喜欢一个人该有的表情吗？
站在一旁的君问也是不信的，君问自认比自家小姐虚长几岁，比起自家小姐，她对男女之事也更多懂几分，这卿歌虽被二老爷派给了小姐做护卫，但平常时候，他总是隐在暗处的，只有小姐有危险了他才会出来。
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呵......看见没有，你卿歌不惜舍命相护的女子，人家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你的心意呢。”红衣笑的讽刺。
“夫人，属下不敢对夫人有丝毫不轨之心，卿歌所做的一切，都是奉二老爷之命来保护您。”
卿歌掩下眼中的失落晦暗，红衣说的话，他不是没有一点触动，但是......阿瞒早就是主上的女人，他......不能！
顾瞒瞒这回惊愕了……
卿歌从来没有说过这般长的一个句子，他也不是一个擅长解释的人，这解释反而有掩饰的味道。
刚刚那低着头偏头不敢看她的模样，让她反而......更相信红衣说的话，卿歌......是真的喜欢她。
顾瞒瞒一分析出这一点，心下五味杂陈，明眸满含复杂地看着他，或许......这里面还有忐忑。
卿歌留给她的印象，都是冷酷无言的，看着人时，总觉得他的周身泛着杀气，她真的从未想过，卿歌会喜欢上她。
或许应该这么说，她从未觉得卿歌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女子。
在顾瞒瞒的心里，卿歌更像是一头暗夜中的孤狼，独来独往才是他习以为常的正确的生活方式。
顾瞒瞒按下心头的百般滋味，转而去想......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和卿歌喜欢她有什么联系。
“奉命保护？”这边红衣一听完，笑意苍凉，转头看向顾瞒瞒，又接着道，“顾瞒瞒，你可知你本是主上要杀之人，是卿歌为了保你不惜欺瞒主上？”
“你可知他是因为欺瞒主上而被罚入幽冥域，幽冥域是什么地方阿瞒夫人可知道，那里面都是一些以人血为饮，以人肉为食的魔灵。”
“你可知道他回来的那日……他的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他的那只右手只剩下了白森森的骨架！”
红衣越说越激动，转而向着卿歌步步紧逼，“当时可曾是奉命保护？主上派了暗卫队的人前去杀她，却被你拦了下来，口口声声替她去寻能从主上的手里保下她命的理由！”
“红衣，我那只是为主上考虑，阿瞒夫人留着对主上有利。”卿歌言辞笨拙，此刻只是着急想要和顾瞒瞒解释清楚。
“卿歌，这是你吗？！”红衣怒极，“你是一向只知道服从主上命令的卿歌，除了主上，别人的命在你的眼里只同草芥，何时……你何时会为了一个女子违抗主上的命令？从那一刻开始，顾瞒瞒在你的心里本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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