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气寂静了许久。
一句话声都没有了。
而这时，却听得一阵声响传来。
原来是有人推门而入。
那人赫然是霁曦。
她端着些自制的点心进来，是三人份的。
若以前的话，她免不了又要被调侃一番，身为神女倒亲自做起侍女的活来了。
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了。
虽秋漓说那句话时，霁曦还未进门。
房间也很大、很宽敞，而秋漓等人还在露台。
但霁曦还是听见了。
她可不能当作没听见——
后院起火了，要被偷家啦。
霁曦坐了下来，忽地叹了口气，说道：“好烦啊……”
“杯子给我。”她又对李临怀说道。
后者迟疑片刻，瞧见点心之中有一壶茶水，便没在意将自己的茶杯递了过去。
却见霁曦接过茶杯，微微侧过头，那双金色瞳孔与李秋漓清澈的黑色眼眸对视上。
在李秋漓的目光之下——
“咕噜……”
霁曦竟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啊……”
李临怀与秋漓皆怔住了。
旋即便看见霁曦将茶杯递了回来。
让人心情复杂。
李秋漓先前紧张的情绪荡然无存，似乎特地要抬杠一般，冷声道：“这是在宣誓主权吗，殿下。”
霁曦亦回应道：“刚泡的茶有些热，口渴，就直接喝凉的茶了。”
李秋漓平静地说道：“哥哥可以换个茶杯了。”
霁曦眉头微挑，说道：“反正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关系吧。”
李秋漓回应道：“论家人、家庭辈分的话……殿下的辈分远比我低许多。”
霁曦忍不住轻轻一笑，“可我是主权。”
李秋漓嘲讽笑道：“同时也是第三者啊。”
霎时，霁曦面露不悦，“你想跟我抢人？”
李秋漓说道：“是我先来的。”
霁曦：“这种事能有先来后到之分吗？”
李秋漓微微点头，“是的，有的。”
“……”
高手过招往往只在瞬息之间。
李临怀慢了半拍，他追不上两个人的思维。
眼前就是一片地狱修罗场，难以喘息。
却听霁曦长叹一口气，说道：“还是生错了时代。”
李秋漓微微点头，附和道：“嗯，神女这种东西，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任何一个位面之中。”
霁曦微微皱眉：“东西？”
李秋漓说道：“殿下想说自己不是东西吗？”
霁曦嘴角微微抽搐，面色阴沉：“没意思，别学你哥说这些烂话。”
李秋漓嫣然一笑，回应道：“殿下曾经不也学着说着‘尽漓了’这些烂话吗？”
霁曦沉默些许，说道：“怪你哥。”
李秋漓很赞同地点头，“怪我哥。”
“……”
李临怀仍追不上两个人的思维。
他的思绪还停留在方才霁曦夺过茶杯时，那种懵逼感。
神仙打架，高手过招，凡人只是送命的。
李临怀思考了片刻，深吸一口气，说道：“秋漓，你听我说……”
他正准备说些心里话，写些长篇大论。
如果只能二选一的话——
坏人的锅，自己背算了。
终要照顾人的感受。
忽地就被霁曦打断了，“别说了。”
“只能说生错了时代，这里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
吃醋是肯定会吃醋的。
若处在类似于地球现实环境。
那霁曦不会说什么的，定要争夺真正的主权。
不过她看上去似乎是认命了，别无其他想法。
李临怀微微一愣，“？”
只听霁曦轻声说道：“我也很喜欢秋漓。”
“算了。”
“你就当作是神女的通情达理，是给予你们的神迹与恩惠，今后认真虔诚的感谢吧。”她又补充道。
这一番话说的很明显，却又很隐晦。
李临怀迟疑片刻，“你的意思是——？”
霁曦故作平静，似是对此事漠不关心，不以为然道：“都说了嘛，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
“你未曾见，叶家上任家族，后宫成群，妻妾三百，故白发早逝。“
“人间王朝皇帝，大动干戈，只为后宫三千佳丽修建庭园。”
“你说，我有什么好说的呢？”
“但，掌握主权的人，一定是我。”
这是身为神女的尊严。
虽然失败了，但同时也胜利了。
一旁，秋漓迟疑片刻，说道：“死傲娇啊。”
霁曦：“……哼。”
或许是因为相逢许久的缘故，才如此做决定。
很久以前当霁曦失忆时，她就与秋漓有了不错的关系。
李临怀不知该再继续说些什么比较好。
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这是她们积蓄已久的心事了，今日便是水到渠成。
李临怀只觉得有些飘飘然。
不知怎的陷入了地狱修罗场，又不知怎的从修罗场飘到了天上。
人生的大起大落有些快，有些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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