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的指甲掐进掌心时,桌上摊着的照片还带着打印机的余热。
照片里的商御霆穿着白衬衫,站在大学图书馆后的栀子树下,怀里抱着个穿浅蓝连衣裙的女孩——林晚,他大学时的白月光,三年前去了英国读珠宝设计。顾清欢花了三天时间,把林晚的脸P在自己身上,又调了色调,让两人的肩膀看起来紧紧贴在一起。最后,她给照片加了行小字:「商御霆的初心,从来不是你。」
手机在指尖震动,是南栀的号码。顾清欢深吸一口气,按下发送键——匿名短信,链接里藏着那张伪造的合影。
她看着屏幕上“已发送”的提示,笑出了眼泪。
南栀是在给栀子花浇水时收到短信的。
陶盆里的栀子树是商御霆送的,才养了半个月,新叶抽得嫩生生的。她擦了擦手上的水,点开链接——照片加载出来的瞬间,她的指尖猛地抖起来,水珠砸在手机屏上,晕开商御霆衬衫的领口。
照片里的男人是她认识的那个商御霆,眉峰微蹙,眼神温柔得像浸了水的月光。可他怀里的姑娘,不是她。
下面的配文像把刀:「商御霆的白月光,从未忘记。」
南栀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在工作台的雕刻刀架上。刀架晃了晃,那把断成两截的象牙刀“啪嗒”掉在地上——是商御霆昨天捡起来的,他还说要找工匠修复。
手机从手里滑落,砸在地板上。南栀蹲下来捡,却看见屏幕上还停留在照片界面——林晚的头靠在商御霆肩膀上,嘴角带着笑,背后的栀子树开得正好,和她第一次见商御霆时,奶奶院子里的那棵,一模一样。
“骗子。”她轻声说,眼泪却砸在照片上,把林晚的脸晕成了模糊的团。
昨天晚上,商御霆还抱着那盆栀子花站在她门口,说“我会解决顾清欢”;早上她还在想,要不要把修复好的雕刻刀送给他;可现在,这张照片像盆冷水,浇灭了她刚燃起来的那点期待。
南栀站起来,走到衣柜前。她翻出那个黑色的登山包——是孤儿院阿姨送她的,跟了她十年。她往里面塞了些换洗衣物,又抓起工作台上的设计工具:刻刀、画笔、颜料管,还有那盆栀子花。
窗外的风卷着栀子香进来,她摸着栀子树的叶子,忽然想起商御霆说:“这是我奶奶的栀子树。”
她把花盆抱在怀里,转身走出工作室。门“吱呀”一声关上,栀园的风里,只剩她孤单的影子。
商御霆是在下午三点踏进栀园的。
影阁的人刚汇报完顾清欢的资产被冻结,他攥着手机往栀园赶——手机里还躺着南栀的未接来电,最后一个电话是半小时前打的,他没接到。
推开院门时,他的心猛地沉下去。
工作室的门开着,里面的设计稿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放进了一个纸箱;工作台上的雕刻刀不见了,那只陶盆还在窗台上,里面的栀子树却没了。
他喊了声“南栀”,声音撞在墙上,反弹回来,空落落的。
最后,他在玄关的鞋架上,发现了南栀的登山鞋——是她常穿的那双,鞋尖沾着点栀园的泥土。旁边放着一张便签纸,字迹清瘦:“我走了,祝你幸福。”
商御霆的手指发抖,捡起便签纸。纸的背面,还留着她画的小栀子花,花瓣歪歪扭扭的,像他第一次见她时,她扎歪的马尾。
“南栀!”他对着空院子喊,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慌。
影阁的人很快赶到,翻遍了整个栀园,只找到南栀遗落的发带——是根栀子花形状的银饰,她昨天还说“要送给奶奶做生日礼物”。
火车在铁轨上颠簸时,南栀正抱着栀子花看窗外。
她买了张去云南的票——那里有座栀子山,是孤儿院的阿姨提过的,说山上的栀子花全年都开。她把脸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田野飞快后退,想起商御霆的奶奶,想起他穿黑西装的样子,想起他捡断刀时的眼神。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商御霆的号码。她盯着屏幕看了三秒,按下关机键。
旁边的阿姨递过来一块橘子糖:“姑娘,要去哪里呀?”
南栀笑了笑,把栀子花放在腿上:“去见奶奶。”
商御霆坐在栀园的台阶上,手里攥着那根栀子花发带。
天快黑了,风里还飘着若有若无的栀子香——是那盆栀子树的气息,他昨天刚浇了水。影阁的人告诉他,南栀的登山包里有张去云南的车票,查不到具体地址。
“商总。”助理站在旁边,欲言又止,“要不要通知影阁的人去云南找?”
商御霆摇头,把发带放进钱包。钱包里,还夹着南栀的设计稿——是那对黑色栀子花耳坠,花瓣上的“片子的大叔”已经被她涂掉了,换成了小小的星星。
“不用。”他说,声音哑得像砂纸,“等她想回来,会回来的。”
可他说这话时,手指正攥着钱包的边缘,指节泛白。
云南的栀子山,满山的栀子花像雪一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帝国大叔的千层马甲小娇妻请大家收藏:(m.20xs.org)帝国大叔的千层马甲小娇妻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