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宁的次日,李幼邻便不顾旅途劳顿,亲自前往南宁城郊视察英雄墓园 的工程进展。这片墓园选址在邕江之滨、青秀山麓,地势开阔,风景肃穆,是李宗仁、白崇禧在他北上期间亲自选定的安葬之地。
墓园设计庄严肃穆,入口处矗立着巨大的石牌坊,上书“东北抗日英烈永垂不朽”。墓道两旁,松柏常青。一座座新砌的墓穴整齐排列,等待着他的主人。
八月十五日,一个庄严肃穆的日子,桂籍阵亡将士公祭仪式暨安葬典礼 在此举行。李幼邻亲自主祭,李宗仁、白崇禧、黄绍竑等桂系军政要员、阵亡将士家属代表、南宁各界人士及学生代表数千人参加。哀乐低回,枪声齐鸣,覆盖着青天白日旗的灵柩被缓缓安放入墓穴。李幼邻在墓前庄严宣誓:“诸君英灵,永息邕滨。尔等忠烈,日月同光。未竟之志,吾辈必承!” 场面悲壮,观者无不动容。
仪式结束后,李幼邻立即督促相关部门,按照在奉天时既定的标准,将阵亡将士的抚恤金、特别奖金 足额、迅速地发放到每一位烈士家属手中。此举不仅告慰了英灵,安定了人心,更极大地凝聚了桂系内部的向心力和士气。
处理完阵亡将士的善后事宜,李幼邻的生活节奏稍稍放缓。一日午后,他应李筱菊 之邀,参观扩建后的广西大学。漫步在绿树成荫的校园里,看着教室里埋头苦读、操场上挥洒汗水的年轻学子,李幼邻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与感慨。
“看到他们,真好啊。” 他轻声对身旁的李筱菊说,“若非时局突变,倭寇入侵,按家父原先的安排,我此时或许正在美利坚 的某所大学里,攻读机械或化工。如今,怕是再难有这等安心读书的机缘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遗憾。毕竟,他此时也不过是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
李筱菊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低落,温言安慰道:“幼邻哥,时势造英雄。你在东北率领将士们浴血奋战,保卫国土,拯救黎民,这比在书斋中求学,意义更为重大。况且,学问并非只在课堂,你如今经手的军工、建设,哪一样不是最真实、最深刻的学问?” 她巧妙地转换了话题,拉着李幼邻走向学生食堂,“走吧,尝尝我们西大的伙食,虽比不得家中精致,却别有一番朝气。”
广西大学的食堂宽敞明亮,学生们排队打饭,秩序井然。饭菜价格低廉,分量实在。李筱菊一边用餐,一边对李幼邻说:“这里的氛围,与我之前就读的岭南大学 很是不同。岭南更显沉静典雅,而西大则充满了一种蓬勃的活力,仿佛一切都刚刚开始,充满了无限可能。我想,这或许正是广西当下气象的缩影吧。”
李幼邻点头赞同,看着周围朝气蓬勃的面孔,心中的那丝遗憾渐渐被一种参与创造、开创局面的豪情所取代。
从广西大学返回家中,父亲李宗仁 将李幼邻唤至书房。李宗仁神色温和,却带着一家之主的郑重。
“幼邻,你与筱菊的婚事,你母亲与我已商议多次。如今你已归来,战事亦暂歇,是该定下来了。” 李宗仁看着儿子,直接问道,“你心中可已确定?若无疑义,为父便正式遣媒人过礼,开始操办三书六礼了。”
李幼邻对温婉知礼、秀外慧中的李筱菊本就心怀好感,加之数月来母亲在信中屡次提及筱菊的贤淑与陪伴之情,心中早已认可。他恭敬答道:“儿子心中已定,全凭父亲母亲做主。”
李宗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其实,自你三月挥师北上,你母亲便已开始暗中预备。” 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得意,“合八字、选吉日,这些步骤早已悄悄进行完毕。 只是等你回来走个过场,以示郑重。”
“哦?” 李幼邻有些惊讶于父母的效率。
“大师推算,今年农历八月廿三,公历十月四日,乃是上上大吉之日,最宜婚嫁。” 李宗仁拍板,“婚期就定在那日!” 他接着问道:“你的婚礼,打算邀请哪些宾客?”
李幼邻略一沉吟。他的同龄好友不多,关系最密切、共同经历生死的,便是远在东北的冯庸 以及警卫军、东北抗日联军 的将士们。可他们肩负守土重任,难以轻离。
“父亲,儿之挚友与袍泽,多在东北。唯有拍电报告知振九(冯庸)兄 与诸位将领佳期,他们若能遣使前来,便是最好。”
李幼邻随即向奉天发去电报,告知婚期。
不久,冯庸的回电便到了,字里行间充满喜悦:“幼邻兄台鉴:欣闻佳期,弟与联军将士同贺!此乃我团体一大喜事!届时弟必亲率东北军政代表南下邕城,为兄台与筱菊女士贺!盼与兄把酒言欢,共商大计!弟冯庸叩首。”
收到回电,李幼邻心中暖流涌动。他知道,这不仅是个人情谊的体现,更是东北抗日联军 与广西大本营 紧密团结的象征。
随着婚期临近,南宁城内的喜庆气氛日益浓厚。李府张灯结彩,准备迎接这场备受瞩目的婚礼。这场婚礼,不仅是一对年轻人的结合,更是在特定历史时期,凝聚人心、彰显团结的一场重要仪式。它预示着,在经历血火考验后,一个以广西为基础,辐射影响华南、华中的政治军事集团,正以更加稳固和充满希望的姿态,迎接未来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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