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七年十二月五日,广西,南宁。
凛冬的寒意愈发深重,但邕江码头却呈现出一派前所未有的繁忙景象。数艘吃水颇深的货轮缓缓靠岸,汽笛长鸣,宣告着远道而来的重要物资抵达。在严密的安全措施下,一箱箱、一袋袋从欧洲和南洋远涉重洋而来的军火与粮食,开始被小心翼翼地卸载、清点,并转运到重兵把守的仓库区。
李幼伦亲自赶到码头监督接收。随着清单被逐一核对,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他也不禁为眼前这庞大的物资规模感到心潮澎湃:
军火部分:
步枪:三万个长条木箱被打开检验,里面是崭新的德国毛瑟1924型标准型步枪,枪身的烤蓝幽光闪烁,散发着机械与枪油的冷冽气息。共计 30,000支。
手枪:两千个精致的小木箱里,是堪称经典的毛瑟C96驳壳枪,其中部分甚至是珍贵的速射型(俗称“二十响”)。共计 2,000支。
弹药:沉重的弹药箱堆积如山。7.92毫米毛瑟尖头步枪弹一千万发!7.63毫米毛瑟手枪弹四百万发!这庞大的弹药基数,足以支撑数场高强度战役。
机炮:两百个印着厄利孔商标的大型板条箱内,是工艺精良的瑞士厄利孔Type SS型20毫米自动机炮。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将成为未来防空和对付轻型装甲目标的利器。共计 200门,配套的 20毫米机炮炮弹六万发。
(李幼邻秘密添加)冲锋枪:在清点过程中,李幼邻趁人不备,悄然从异能空间中取出了 100支崭新的MP28冲锋枪以及相应的弹药,混入了一批来自德国的“特殊装备”箱中,并指示心腹登记在册。这批自动火力的加入,将极大增强近战和突击能力。
粮食部分:
大米:来自暹罗的 一万吨上等稻米,用麻袋整齐码放,散发着谷物的清香。
小麦:来自罗马尼亚的 一万吨小麦,同样包装严实。这些粮食将极大缓解广西的军粮民食压力。
看着这堆积如山的军火和粮食,李幼邻心中踏实了许多。有了这些硬通货,他的诸多计划才有了实施的根基。他立刻下达指令:
装备拨付军校:立即调拨 1000支毛瑟1924型步枪、50万发尖头弹、100支毛瑟C96驳壳枪、100支MP28冲锋枪、30万发7.63手枪弹、20门厄利孔Type SS型20毫米机炮及 400发炮弹,以及 20门库存的沪造82毫米迫击炮和 400发炮弹,火速运往南宁军校。这批装备将用于军校学员的新式武器操作和战术训练,让他们尽快熟悉这些即将列装部队的“新伙伴”。
粮食分配:拨付 500吨大米给军校,保障学员和教官的口粮。其余一万九千五百吨粮食,全部移交省主席黄季宽,由省政府统一调配,用于平抑市场、供应军队及应对可能出现的粮荒。
武器入库封存:剩余的大量军火,全部存入秘密军火库,严加看管,作为战略储备和未来部队扩编的装备。
处理完繁重的接收与分配工作后,李幼邻并没有停歇。他深入军校训练一线,观察官兵们使用新装备的情况,并与德军顾问团进行了多次深入交流。
在一次训练间隙的会议上,德军顾问团医疗官赫尔穆特博士提出了一个严峻的问题:“李先生,冯·海因里希少校,我观察了学员们的体能训练和日常饮食,有一个担忧必须提出。”他推了推金丝眼镜,表情严肃,“目前的伙食配给,主食(大米)供应量是足够的,甚至略有富余。但是,副食——包括肉类、蛋类、豆制品、蔬菜——严重不足,油脂和盐的摄入量也仅仅维持在最低水平。长期如此,官兵们将普遍出现营养不良、夜盲症、体力下降、免疫力降低等问题,根本无法承受我们制定的高强度军事训练,更不用说在未来的战场上保持充沛的体能和战斗力。”
冯·海因里希少校沉着脸补充道:“赫尔穆特博士的担忧非常正确。一支军队的战斗力,不仅在于武器和训练,更在于士兵的身体素质。我们现在是在透支这些士兵的身体本钱。必须立刻改善伙食标准,增加蛋白质和维生素的摄入。”
李幼邻心中一惊,他立刻找来几名正在休息的学员军官询问。这些淳朴的汉子憨厚地笑了笑,纷纷表示:“公子,挺好的!每天能吃上白米饭,管饱!比在前线的时候强多了!有点咸菜就行!” 他们满足于能吃饱饭,对于更高层次的营养需求毫无概念。
这种“满足”让李幼邻心情更加沉重。他立刻去找黄季宽,商议解决之道。
在省主席办公室,李幼邻将德军顾问的担忧和盘托出。黄季宽听罢,长叹一声,走到巨大的广西地图前,用手指敲了敲那一片被喀斯特地貌占据的区域:“幼邻啊,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广西是‘八山一水一分田’,良田本就稀少,山地贫瘠,产出有限。老百姓能糊口已属不易,哪里有余力大规模养殖牲畜、种植果蔬来供应军队?盐,我们靠海,倒是充足。但这肉、蛋、菜,确实是个大难题。”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所以,我们桂系要发展,最终还是要打出去!只有控制了两湖鱼米之乡,或者富庶的广东,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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