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灰土从山谷口刮过,我抬手挡住眼睛。脚踩在松动的石头上,发出碎裂的声音。沙子打在脸上,有点疼,我眯起眼,看着前面那片荒地。地图上说这里是一条废弃古道,可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裂开的岩石和裸露的地缝。
空气里有股铁锈味,还带着湿土的气息。我摸了摸腰间的刀柄,手心出汗。不是害怕,是身体觉得不对劲。这地方太安静了,又好像有什么在动。风一吹,地面都像在回应。
指引符还在震,比刚才更快。我把它贴在掌心,感觉震动顺着手指往上爬。七下进,一下停,节奏没变。这是人为的信号,不是自然现象。说明机关还在运行,而且越来越稳。
“停。”我说。
队伍立刻停下。阿哲上前半步,横刀在前,动作干净利落。他是我们中最强的近战手,出刀从不留情。魏沉站到右边,手按刀柄,眼神扫着四周。他话少,但警觉性高,以前靠脚步声就发现过埋伏的人。
赵临低头看终端,屏幕上的波形跳得厉害,绿色数据不停刷,偶尔跳出红字:【能量场异常】【灵压梯度上升】。他是技术员,懂古机关也懂现代设备。苏葵闭着眼,指尖点地,眉头微皱。她是感知型灵者,能感觉到灵气流动。陈岩站在最后,看着塌陷的岩壁,眼神冷静。他曾是墨衡宗的弃徒,熟悉这类机关的设计。
“信号源就在下面。”赵临说,“深度三十五米,能量已经升到临界值的百分之六十八。再这样下去,这片区域的灵力会失控。”
苏葵睁开眼:“我能感觉到地下的动静,像是呼吸。”她的声音很轻,“不是机器的声音,更像是……心跳,还有情绪。”
陈岩蹲下,手指划过地上一道裂缝,指腹沾了点暗红色粉末。“这里的符文不对。”他说,“不是天然形成的,是人刻进去后又被埋了。你看这条主线,本来该连东边祭坛,现在却被接到了反向回路。这是‘锁灵’结构。”
我没说话,只看着前方半埋在土里的青铜建筑。它像个大兽趴着,露出一角屋顶和几根铜管。顶上有铜管在转,蓝光一闪一闪,像在倒计时。风吹过时,传来金属摩擦声,低而刺耳。
“锁灵枢。”我说,“白泽提过的。”
阿哲皱眉:“这种老东西还能用?”
“不只是用。”我看他,“是有人在控制。”
“你怎么知道?”魏沉问。
“启动这机关要三个条件。”我慢慢说,“第一,要有足够的灵石供能;第二,操作者得懂地脉走向;第三,至少三人配合,分别负责引导、校准和激活。现在它进入递增模式,说明有人在实时调整。自动装置不会这么灵活。”
赵临抬头:“那新鲜脚印……进去的人没出来。”
“他们可能失败了。”苏葵轻声说,“或者被留下了。”
“也可能是故意不回来。”陈岩说,“引我们进来。”
没人说话。风停了,沙尘都像冻住了。大家都看着我,等我决定。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这任务本不该我带队,队长失踪后,只能我撑着。我不是最强的,也不是最有经验的,但我懂这些古老机关。
我把指引符收好,从包里拿出一块布包着的石头。表面粗糙,边缘发黑,是我三个月前从一座废塔里捡的碎片,据说是远古大能留下的“心钥”原型。当时只觉得重,就带回来了。后来才发现,它会对特定机关产生共鸣。
现在它开始发烫。
说明真正的“心钥”就在附近。
“准备下去。”我说,“保持队形。阿哲和魏沉在前,赵临居中记录,苏葵和陈岩两边警戒,我在最后。”
没人问为什么换位置。
我们都明白,一旦出事,必须有人看清全局。那个人只能是我。
绳索放下去三十米,固定在凸起的岩石上。阿哲先下,动作稳,刀尖点地试硬度。地面勉强能站人,但走一步就晃,像踩在薄壳上。魏沉跟着下去,落地膝盖微弯,几乎没声音。赵临背着设备,动作慢些,但每一步都确认安全才走。苏葵下来时闭着眼,全靠感知,像不怕黑。陈岩最后一个滑下,落地就环顾四周,手里多了块青铜片,抛起来又接住——这是他的习惯,用来测空气里的灵流。
我最后一个下。
脚踩实的瞬间,指引符又震了一下。这次方向更清楚,指向青铜建筑的入口。通道斜向下,门口有根断柱,上面有个模糊图案——像鸟叼着齿轮。已经风化严重,但还能看出是精细雕刻。
“墨衡宗的标记。”陈岩看了两秒,“他们用机械封印,把灵力当动力,驱动复杂机关。这个叫‘机鸾’,是宗主代代传的信物。”
“别碰任何东西。”我说,“这地方的设计者,最会让人死在看不见的地方。”
我们贴墙走。通道内壁是青铜做的,摸上去冰凉,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每隔一段有个小孔,两指宽,不知通哪。赵临把终端贴墙上,数据又跳起来,屏幕上出现三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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