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盾避难所地铁站出口 。
“东子!右边!右边那只过来了!”铁盾避难所首领老铁的声音像砂纸摩擦。
“我知道!操!这玩意儿根本打不死!我们要想办法突围。”名叫东子的年轻守卫半蹲在售票亭残骸后,步枪抵肩,拼命朝一只快速移动的清道夫的前肢关节点射。子弹溅起几点火星,怪物只是趔趄了一下,发出更加狂躁的嘶鸣。
“打它口器和腹部!找机会打它口器和腹部!”老铁自己也在这么做,他瞄准另一只,但对方脑袋摆动极快,子弹擦着生物装甲飞过。
“说得轻巧!它妈的在跳街舞!”东子吼着,换了个弹匣,手在抖。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黑血飞溅。一只清道夫的前腿关节终于被集火打碎,它哀嚎着倒地。
“打中了!打中关节了!”一个躲在柱子后的女人惊喜地喊道。
“别高兴!没死!”老铁厉声喝止,“大刘!补刀!小心点!”
叫大刘的壮汉应了一声,端着一把霰弹枪小心翼翼上前,想对着倒地的清道夫头部来一发。可他刚靠近,那看似重伤的怪物猛地扬起尾巴,如同一根钢鞭横扫!
“小心!”
但是提醒得太迟了。
“咔嚓!”
霰弹枪连同大刘的手臂一起变形,他惨叫着后退。
“我的手!我的胳膊断了!”
“医护兵!拉大刘下去!”老铁心在滴血,又一个战斗力没了。
“首领,没……没医护兵了,”旁边一个守卫声音麻木地说,“刚才小玲为了救那个孩子,被……被拖走了……”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只有清道夫越来越近的嘶鸣。
“爸爸……我害怕……”队伍里,一个小女孩紧紧抓着父亲的裤腿。
“乖,不怕,爸爸在。”男人声音沙哑,手里紧紧攥着一根铁棍,眼神却和孩子一样恐惧。
“首领!子弹!快没子弹了!”东子打空一个弹匣,摸着几乎空掉的弹匣袋,声音带着绝望。
“我还有半个。”老铁把自己的最后一个弹匣扔过去,“省着点!”
“妈的,跟它们拼了!首领,我先去了,请帮照顾我年迈老母亲。”一个断了一只手的守卫用牙咬开手雷保险,独臂挥舞着冲向怪物最密集的地方。“老子请你们吃好的!怪物给我去死吧。”
“轰!”
巨响过后,残肢飞溅,血舞满天,暂时清空了一小片区域,但他也再没回来。
“猴子……”老铁痛苦地闭上眼。
弹药彻底耗尽的报告此起彼伏。
“没了!”
“我的也打光了!”
“操他妈的!”
老铁扔掉滚烫的步枪,捡起地上半截带血的钢筋,声音低沉而决绝:“兄弟们,没退路了。”
东子看着手中打光子弹的空枪,惨笑一声,也捡起一块砖头:“头儿,下辈子还跟你。”
“下辈子再说!”老铁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这辈子,护着身后的人,能多活一个是一个!”
“来啊!畜生!”一个守卫怒吼着用钢筋刺向清道夫,钢筋在坚固的生物装甲上滑开。利爪闪过,他的一条腿飞了出去。
“啊——!”他倒在血泊里惨叫。
另一只清道夫扑上来,将倒下的守卫肠子拖拽出来,尽情啃噬。
“救我……首领……救我……”
声音渐渐微弱,最终只剩下令人牙酸的咀嚼声。
老铁目眦欲裂,却无能为力。他挥舞钢筋砸向一只清道夫的头,震得虎口崩裂,那怪物只是晃了晃,滴着粘稠粘液的口器慢慢转向他。
“首领小心!”东子猛地推开老铁,自己却被另一只清道夫的爪子扫中后背,整个人像破布一样飞出去,撞在墙上,软软滑落,生死不知。
老铁踉跄倒地,看着两个守卫被瞬间撕碎。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后背传来钻心的剧痛——刚才为了救他,东子……
这个念头刚升起,他就看到了让他心脏停止的一幕。
那只格外壮硕的清道夫,踏过同伴的尸体,注意力越过老铁,锁定了落在队伍最后方,一个抱着啼哭婴儿跌倒在地的年轻母亲。
“不……不……”老铁徒劳地伸出手,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这位母亲似乎感觉到了,她惊恐地回头,脸色煞白。
“别……别过来……”她声音颤抖,将婴儿死死护在怀里。
母亲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将婴儿死死护在胸前,用自己的脊背迎向那撕裂一切的利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清道夫领头发出一声带着残忍快意的尖啸,后肢发力,化作灰色闪电直扑而去!死亡之爪高高扬起——
“完了……”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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