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增筑墩台三十余座，添置火器营”，短期内提升了宁夏的防御能力。
针对明末边军“兵不识将、将不知兵”的弊端，他推行“营伍连坐法”。
要求将领与士兵结成固定编制，强化协同作战能力。
这一改革虽因任期短暂未能全面实施，却为他后续任三边总督时的军事整训提供了思路。
天启六年末旗牌台吉从被地龙翻身损坏的边墙入寇。
其坐镇宁夏府城指授方略，保府城不失，其后更是亲自带兵破敌。
“史永安？”
李从治想了想问道：“是那位在贵阳被围期间以三千守军抵御十万叛军的史巡按？ ”
“正是！”
费书瑜点点头。
“那他……”
李从治刚想说“说不定能帮咱们”，又把话咽了回去。
史永安刚上任，三边的情况还没摸透，哪有精力管延绥边兵年赏的事？
沉默像大堂里的寒气一样蔓延开来。
炭火偶尔“噼啪”一声，炸开的火星落在灰里，很快就灭了。
窗外的风还在呼啸，卷着雪沫子打在窗户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像是在叹着塞上的冷，又像是在叹边军的难。
费书瑜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
冰冷的风立刻灌了进来，吹得他鬓角的头发都飘了起来。
他望着外面白茫茫的雪地——衙署的墙根下，积雪堆得快有半人高；
远处的营墙上，值守的兵卒缩着脖子，时不时跺跺脚取暖。
“走一步看一步吧。”
费书瑜关上窗户，语气比刚才坚定了些。
他转身看向李从治：“下午把几个管队叫过来开会，先跟弟兄们透个底，别让他们抱太大希望，也别乱传闲话。史大人是个干实事的，说不定过了年，情况就好了。”
李从治点点头，也只能如此。
“把总，身子要紧。弟兄们都信您，只要您在，再难的日子也能熬过去。”
他拿起陶壶，给费书瑜的碗里添了些热茶。
费书瑜端起茶碗，看着碗里袅袅升起的热气，心里稍稍暖了些。
他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咱们公帐上还有多少银子？”
“送往年节礼后，还剩三百七十六两三钱。”
李从治报得很准——他这人心细管的账，从来没出过错。
“拿出一百两，你去多买点肉食。”
费书瑜放下茶碗，语气不容置疑。
“过年给弟兄们加餐。上面那些文官老爷不拿咱们营兵当回事，咱们这些做官长的，不能让弟兄们寒心。”
“好！我这就去办！”
费书瑜还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雪景。
大红在马厩里打了个响鼻，声音隐约传进来。
他想起今早参将衙署里，将爷最后说的话。
“营兵的苦，他知道，但现在实在没办法。”
他不知道“没办法”要到什么时候。
但他知道，只要人心不散，再大的雪，再冷的风，总能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
只是这个年，怕是要在寒雪中度过了。
费书瑜端起茶碗，喝了口热茶。
热气顺着喉咙往下滑，暖了胃，也暖了些心。
他默默想着：
希望史永安这位新总督，能快点稳住三边的局面；
希望来年，弟兄们能拿到应得的年赏，过个安稳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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