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目光却没离开Sue的动作——她正低头撕纱布，帽檐在面具下方投出浅淡的阴影，动作轻得像怕碰疼纱布本身。
“再轻也是伤口，”Sue抬眼时，眼底的温柔还没散，蘸了碘伏的棉签轻轻落在他的划痕上，“下次再去那种地方，记得先把袖口扎紧，不然尘土进去容易感染。”
她的声音很软，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叮嘱，像以前无数次他回来时那样，只是这次多了点不一样的暖意。
Sunny没应声，只是盯着她帽子上的三角形贴纸——边角翘得更明显了，阳光从窗外斜进来，在贴纸上晃出细碎的光。“你这贴纸，还是上次我帮你贴的吧？”他忽然开口，指尖轻轻碰了碰贴纸的边角，“当时你说‘贴了这个，就能记住要等我回来’，结果第二天就翘边了。”
Sue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继续给伤口缠纱布：“本来想换的，后来觉得……翘边也挺好的。”她没说下去，但Sunny懂了——就像他每次回来时袖口的尘土、手臂上的小伤，这些不完美的小细节，反而成了他们之间最踏实的印记。
纱布缠到最后，Sue打了个小巧的结，指尖不经意蹭到他的小臂，两人都顿了一下。
Sunny忽然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和他布满薄茧的手不一样，她的手腕很细，皮肤微凉，像春日里刚抽芽的柳枝。
“下次我回来，给你带张新的贴纸吧？”Sunny的声音比刚才更柔，“就买那种粘得牢的，再也不会翘边的。”=）
他看着她的眼睛，里面盛着的温水好像要漫出来，“顺便……给你带块糖？你以前说过喜欢。 =）
Sue的睫毛颤了颤，抬头时嘴角的弧度更明显了，轻轻点头：“好啊。”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糖不用多带，你每次回来，能坐在这儿让我处理伤口，就够了。”
医疗室里彻底静了下来。
Sue没松开她的手腕，只是轻轻往自己这边拉了拉，让他离自己更近一点——消毒水的冷意早已被手腕相触的温度盖过，只剩帽子上晃着光的贴纸，和那句没说出口的“永远”，成了两人之间最安稳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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