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寂应了一声,目光在她红润的小脸上停留了一瞬,“收拾一下,今日进城。”
“还去城里?”陌鸢一边洗漱一边问,“不是应该直接去沼泽吗?”
“不急。”裴寂走到桌边,桌上已经摆好了客栈送来的、还算精致的早膳,“先看看,还有哪些‘客人’没到。”
陌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坐下开始吃饭。她总觉得,今天的师尊,好像心情……不错?虽然表情还是那么冷,但周围的气压似乎没那么低了。
两人再次出现在瘴城街道上时,引起的骚动比昨天更甚。
无数道或明或暗的目光投射过来,充满了敬畏、好奇、恐惧、算计……但没有任何人敢再上前挑衅。连五毒教的人都销声匿迹了,仿佛昨天被打得满地找牙的不是他们一样。
陌鸢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尤其是很多落在自己身上的,让她有些不自在。她下意识地往裴寂身边靠了靠。
裴寂察觉到她的动作,很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十指相扣。一股温润平和的剑意从他掌心渡来,驱散了那些令人不适的窥探感。
他的动作宣告意味十足,瞬间,那些落在陌鸢身上的、带着别样意味的目光,如同被烫到一般,齐刷刷地收了回去。
很好。裴寂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两人看似漫无目的地闲逛,实则裴寂的神识一直在捕捉着城中各处细微的动静和交谈。
“听说了吗?昨晚城西死了几个血煞宗的好手!死状极惨,尸骨无存!”
“何止!我有个在五毒教当差的朋友说,他们教里的毒蛊婆婆重伤闭关了!连带着十几个精英弟子都废了!”
“我的天……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谁知道呢!反正惹不起!我劝你也别瞎打听,小心惹祸上身!”
消息已经传开,效果不错。一些不够分量的苍蝇,应该不敢再来送死了。
不过,真正的麻烦,恐怕也快到了。
裴寂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城中几个方向。那里,有几道极其隐晦、却比毒蛊婆婆之流强大得多的气息,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的毒蛇,正在静静地观察着。
其中一道,阴冷潮湿,带着沼泽深处腐烂淤泥和万年尸骸的味道,隐隐与万蛊沼泽深处的某种存在呼应。
另一道,血腥暴戾,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堂皇正大之感,仿佛来自某个古老而嗜血的传承。
还有一道……飘忽不定,仿佛不存在于现实,却又无处不在,带着令人心悸的灵魂波动。
“有点意思。”裴寂心中冷笑。
看来,这次南疆之行,不会无聊了。
他的小道侣不是喜欢“打劫”吗?
这次,就带她打一票大的。
(第99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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