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便是你的姓名,先从这两个字学起,看,这般握笔,不可囫囵抓住笔杆,拿去试试。”
黄渠先亲自执笔给齐二郎观看,再让他尝试握笔,自己从旁指点。
等到齐二郎能够拿稳笔,黄渠又教他试着临摹写好的字体,一边教导控笔方式。
两个时辰后,齐二郎总算能把自己的姓名写得像样,没有枉费黄渠苦心教导半日。
看到眼前齐二郎因学会写姓名而欢喜,黄渠恍然想起他在太学授课的日子,那时的学生也是这般天真自然。
退居数载,他早没了收学生的心思,加之这几年膝下空虚,陡然又开始教书育人,顿觉精力大不如前,可是答应了人家的事得做到啊,欠下的债总是要偿还的。
“今日时辰不早了,别的就暂且不教,先与你说清楚日后听学的章程,也方便你日后打算。”
“是。”
“明日起,我先同你讲《急就篇》,慢慢认得些字才好读书。回头再把《孝经》《论语》《诗经》《春秋》读了,读懂这些就可着手学习作文议论之类,这些往后再说。每日巳时起我与你讲学一个时辰,布置课业让你自学一个时辰,再同你讲解一个时辰课业,余下的一个时辰便用来给你答疑解惑至酉时散学。”
“学生明白。”齐二郎唯恐记错,在心里反复默记。
“哞——哞——”
循声往院外看去,钱管事正从犊车上下来,恭敬在门外等候。
见牧尘子已打发人过来接,黄渠也要歇息,便让齐二郎先回去。
等人都走到院子外面,他突然又开口将人喊住:“慢着,往后我便同你师父一样唤你‘二郎’吧。”
“是。”齐二郎转身高声应答一声,复又行了一礼,才登车同钱管事回牧宅。
黄渠定定坐在原地,目光追随犊车远去,记忆中那双不甘而怨愤的眸子又浮现在眼前。
痛苦、不忍以及那时自己的决绝,无一不让今日的黄渠悔恨更盛,许久才攒起力气怒捶身下的蒲苇席。
黄媪端来晡食立于檐下,望着丈夫的背影,不觉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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