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马车内,气氛比去时更加凝滞。南宫烬闭目养神,仿佛刚才在国公府那场不见硝烟的交锋从未发生。苏清颜则靠着车壁,指尖在微凉的玉镯上轻轻摩挲,眸中一片冰寒。
方才在国公府,她只是小试牛刀,略施惩戒。真正的“回门大礼”,还在后头。
马车刚在翊王府门前停稳,苏清颜便对迎上来的周安(已被降为副管事,暂代总管职)吩咐道:“去将库房里那尊半人高的红珊瑚盆景,还有前几日江南进贡的那批云锦,挑出十匹颜色鲜亮的,仔细打包好。”
周安一愣,那红珊瑚可是王爷心爱之物,价值连城,那云锦更是贡品,王爷都尚未过目。“娘娘,这……”
“照做便是。”苏清颜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再备一辆车,本妃要再去一趟国公府。”
南宫烬闻言,睁眼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邃,却并未阻止,只淡淡说了一句:“早去早回。”便径直下了马车,步入府中。
苏清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唇角微勾。他这是默许了,或者说,乐见其成。
东西很快备好,苏清颜只带了云芷和两名侍卫,再次登车,重返镇国公府。
听闻去而复返的翊王妃又来了,而且带着几大箱礼物,刚缓过一口气的柳氏和苏擎天心中惊疑不定,只得再次整装出迎。
“颜儿,你这是……”苏擎天看着抬进来的珍贵珊瑚和流光溢彩的云锦,一脸困惑。
柳氏更是心中警铃大作,强笑道:“王妃娘娘太客气了,刚回来怎又劳动?这些厚礼,妾身如何担待得起?”
苏清颜坐在主位,慢悠悠地品了口新奉上的茶,方才抬眼,目光清凌凌地看向柳氏,唇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母亲误会了。这些,并非送给您的。”
柳氏笑容僵在脸上。
苏清颜放下茶盏,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花厅:“本妃今日回门,见府中许多旧物摆设已然陈旧,想起我母亲当年嫁入府中时,也曾带来不少嫁妆,其中便有一尊相似的珊瑚盆景和数十匹苏绣云锦。如今物是人非,想来那些物件也早已蒙尘甚或……遗失了。”
她提到“我母亲”时,刻意加重了语气,目光锐利地刺向柳氏。
柳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不由自主地揪紧了帕子。苏清颜的生母,当年的正室夫人,嫁妆极为丰厚,她进门后,那些东西自然都……落入了她的手中。这些年来,她早已将不少珍品变卖或据为己有,哪里还凑得齐?
“本妃如今蒙皇上太后恩典,嫁入王府,吃穿用度皆是不缺。”苏清颜继续说道,语气依旧平淡,却字字如刀,“便想着,将母亲当年的嫁妆单子找出来,看看还剩些什么。若是还在,便将这些新得的物件替换下来,也算是对生母的一点念想。若是不在了……”
她拖长了语调,看着柳氏冷汗涔涔的模样,缓缓道:“那便只能按市价折现,补齐亏空。毕竟,嫡母的嫁妆,按律法,是该由嫡女继承的。母亲,您说是不是?”
轰隆!柳氏只觉得耳边一阵雷鸣!她万万没想到,苏清颜会在这个当口,如此直接、如此狠辣地索要生母嫁妆!这简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赤裸裸地打她的脸!指责她侵吞原配嫁妆!
“颜、颜儿……”柳氏声音发颤,试图辩解,“那些陈年旧物,有些确实……确实年久失修,或是……或是……”
“哦?”苏清颜挑眉,“母亲的意思是,我母亲当年的嫁妆,都没了?那可否将账册拿来一观?这些年是如何管理,如何损耗的,总要有个说法。若是管理不善,致使主母嫁妆巨额亏空,这传到御史台耳中,怕是对父亲的官声有碍吧?”
苏擎天此刻脸色也难看至极。他虽不喜前妻,更不喜这个女儿,但也知道侵吞原配嫁妆是极大的丑闻,若被坐实,他这镇国公的脸面可就丢尽了!他狠狠瞪了柳氏一眼,这个蠢妇!连这点首尾都处理不干净!
“王妃所言极是!”苏擎天赶紧开口,试图挽回局面,“那些都是你母亲的遗物,自然该由你继承。柳氏,你即刻去将库房清单和所有物件整理出来,缺了什么,立刻从公中支取银两,按市价……不,按双倍市价补上,交予王妃!”
柳氏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那些嫁妆价值不菲,双倍赔偿?那简直是要掏空她的私库啊!
“父亲明鉴。”苏清颜却还不罢休,淡淡道,“只是这账目不清不楚的,难免惹人闲话。这样吧,云芷。”
“奴婢在。”云芷上前一步。
“你留下,协助‘母亲’清点账目和物件。你心细,又认得几个字,务必……盘点清楚。”苏清颜特意加重了“清楚”二字。
云芷心领神会:“奴婢遵命!定不辜负娘娘信任!”
柳氏看着云芷那沉稳的模样,知道这是苏清颜留下监视她的,顿时面如死灰,浑身脱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苏清颜这才缓缓起身,目光扫过面色铁青的苏擎天和魂不守舍的柳氏,语气带着一丝云淡风轻的嘲讽:“如此,便有劳父亲和母亲了。本妃在王府,静候佳音。”
说完,她微微颔首,转身离去,姿态优雅从容,那尊贵的王妃气度,将满厅的狼狈与难堪衬托得淋漓尽致。
走出镇国公府大门,阳光洒在身上,暖意融融。苏清颜抬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今日,她不仅拿回了属于原主的东西,更是彻彻底底地打了柳氏的脸,扬眉吐气!
这只是开始。那些曾经亏欠了“苏清颜”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马车驶离,这一次,苏清颜的心情,与来时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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