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辉元君大驾光临,赵某有失远迎!”赵承业拱手见礼,浑厚的声音在城隍庙前荡开,带着阴司神只独有的威严。他目光落在杨欢身上时,难掩一丝讶异——以他千年城隍的修为,竟能清晰感知到,眼前这位年轻女神的神格之中,不仅有太阴之力的清灵澄澈,更有与地脉深度交融的厚重底蕴,显然是在这场席卷河间府的寒潮中,实打实淬炼出了真章,绝非寻常靠香火堆砌的神只可比。
杨欢微微颔首回礼,语气平和却不失气度:“赵大人客气,此前寒潮肆虐,多蒙城隍府遣阴兵相助,清剿寒尸鬼卒,杨某还未登门道谢,今日正好一并补上。”
两人寒暄几句,便并肩步入城隍庙。这座矗立在府城中心的庙宇,与凡间供奉的祠庙截然不同,殿外虽有香火气,殿内却透着一股肃穆的阴冥之气。殿柱上刻着繁复的阴阳鱼纹,鱼眼处镶嵌着夜明珠,幽幽光芒照亮殿宇;香炉中燃着幽蓝色的“阴香”,青烟袅袅升起,不散反聚,隐隐结成辟邪的符文;殿内两侧立着十余名身着玄铁甲胄的阴差,身形挺拔如松,气息沉凝如渊,腰间佩刀鞘上刻着“城隍”二字,见两人进来,齐齐拱手行礼,声如洪钟。
穿过主殿,一行人来到偏殿。偏殿内,三县的城隍已等候在此,他们皆是身着青黑色官袍,面容或威严或和蔼,周身萦绕着深浅不一的土属性神力。见杨欢进来,三人纷纷起身见礼,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既有对这位新晋神只的好奇,更有对强者的尊重——能以一己之力守住一方土地,击退摩罗耶麾下强者,这份实力足以让他们侧目。
分宾主落座后,阴差奉上幽冥玉液,杯中灵光闪烁,入口清冽。赵承业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今日邀诸位前来,是因寒潮过后,北境地脉受损严重,不仅地脉灵气外泄,阴阳两界的屏障也出现多处薄弱点,稍有不慎,便恐有邪祟借地脉裂隙潜入人间,为祸苍生。赵某之意,是想与诸位结成‘地脉联防’,共享地脉走向的信息,互通防御阵法的布设,一旦发现异常,能及时联手应对,绝不让邪祟有可乘之机。”
说着,他抬手一挥,掌心浮现出一道灵光,注入殿中虚空。刹那间,一幅巨大的河间府地脉图凭空显现,图上用赤红丝线标注着地脉的主干与分支,脉络清晰,几处闪烁的黑点正是地脉受损的裂隙,黑气萦绕,触目惊心。“清辉元君的神国覆盖河间府南境,地脉与府城主干紧密相连,您的太阴净化之力又能克制阴邪,若能加入联防,便是如虎添翼,护佑一方百姓的底气也更足几分。”
杨欢目光落在地脉图上,神念随之沉入地下,顺着地脉脉络蔓延开来——自突破神格后,她对天地间的地脉感知已远超从前,能清晰“看”到图上未标注的几处细微裂隙,那些裂隙虽小,却萦绕着淡淡的玄冥煞气,正是之前摩罗耶麾下密宗行者留下的邪术残留,如同附骨之疽,若不清除,迟早会酿成大祸。
“联防之事,杨某赞同。”杨欢收回神念,缓缓点头,指尖射出一道柔和的太阴灵光,落在地脉图上。灵光所过之处,那些未标注的细微裂隙尽数亮起,黑气在灵光中滋滋作响,“不过,地脉受损不仅是天灾,还有人祸。这些裂隙中残留着邪术气息,若不彻底净化,即便联防,也会成为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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