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窗纸依旧是墨色的，林羽却像上了弦的钟，准时睁开眼。他没起身，先是在心里默唤，那层淡蓝色的面板便悄无声息地浮现在眼前，字迹清晰得像刻在冰上——这是他藏了许久的秘密，连枕边的月光都不知道。
体魄5
精神2
气5
回血3
回神2
回气3
“今天该升精神了。”他指尖在被单上轻轻点了点。精神到3，脑子或许能更灵光些，不止是编笼的窍门，说不定能想起些别的营生路子。这能力只属于他，就像院里的竹篾，旁人只见其形，不知其里。
“系统，升级精神。”
一股清凉从眉心漫开，像浸了薄荷的泉水，瞬间冲散了残留的睡意。他忽然想起昨天路过铁匠铺时，看到铁匠敲打铁器的弧度——或许能照着那弧度，给笼底加个铁环，让大笼更耐磨？这念头来得又快又清晰，换作以前，怕是要琢磨半天才能想透。
他悄悄起身，动作轻得像猫。爹娘还在熟睡，窗外的虫鸣低低的，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只有他自己知道，脑子里的弦突然绷紧了，能捕捉到更多细碎的声音：灶房水缸里的水在晃，西屋墙角的老鼠在磨牙，甚至能听出风吹过竹篾堆的声息，比昨天急了些——怕是要变天。
“林羽？咋起这么早？”李秀兰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从对面屋传来。林羽连忙应道：“睡不着，起来劈点柴。”他拿起墙角的斧头，故意让脚步声沉了些，走到柴堆旁，抡起斧头劈下去。
体魄5的力气让木柴“咔嚓”一声裂成两半，他却故意多抡了两下，装作费劲的样子。精神3让他能精准地找到木柴的纹路，却不能露出来，只能按部就班地劈，像个寻常少年那样，额角很快沁出细汗——这汗是真的，只是比该流的少了一半。
早饭是糙米粥，就着腌萝卜。林铁柱扒着饭，忽然说：“昨天去镇上，见着南头的刘老三在收野蘑菇，说酒楼要，一文钱一斤。”林羽心里一动，精神3让他瞬间想起后山哪片坡的蘑菇长得旺，还无毒——这念头不能说，只能装作随口问：“野蘑菇能吃？别有毒。”
“刘老三说有法子辨认，红伞伞白杆杆的不能要。”林铁柱喝了口粥，“你要是有空，去后山看看，能捡点是点。”林羽应着，心里已经盘算起路线，甚至能想起那片坡的方位，离编笼的竹林不远，正好顺路。
吃过饭，林羽背着竹篓往后山走。刚出村，就见二柱子踮着脚在村口张望，左手还缠着布，只是比昨天松快些。“林羽，我跟你去！”二柱子眼睛一亮，“我娘说我手好得差不多了，能帮你捡蘑菇。”
林羽想拦，又觉得不妥，只好说：“你就在边上看着，别碰那些不认识的。”他知道二柱子分不清毒蘑菇，精神3让他能清晰地回忆起前世见过的毒蘑菇图谱，可这本事没法教给二柱子，只能自己多留心。
后山的雾气还没散，草叶上挂着露水。林羽走在前面，眼睛扫过草丛，很快就发现几簇灰扑扑的蘑菇，伞盖厚实，菌柄白净——是能吃的那种。“二柱子，捡这种，记住样子。”他指给二柱子看，自己则往记忆中的坡地走。
精神3让他的方向感格外准，没走弯路就到了那片坡。果然，地上密密麻麻长着蘑菇，一簇簇的，都是能吃的品种。他加快了捡拾的速度，手指翻飞，把蘑菇往竹篓里装，回气3让他弯腰久了也不觉得累，二柱子跟在后面，学着他的样子捡，动作慢了不少，捡一会儿就要直起腰揉揉腰。
“歇会儿吧。”林羽喊住他，从怀里掏出个窝头——是娘塞给他的。二柱子接过去，啃了两口，忽然说：“林羽，你咋啥都知道？哪有蘑菇，哪有鱼虾，连编笼的法子都比别人巧。”
林羽心里一紧，面上却笑了：“瞎琢磨的，多跑几趟就知道了。”他低头继续捡蘑菇，避开二柱子探究的目光。这秘密像埋在土里的种子，一旦破土，不知道会结出啥果子，只能死死按住。
捡了半个时辰，竹篓就满了。林羽估摸着有二三十斤，能换二三十文。他看了看天色，说：“先送回去，再去编笼。”二柱子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脚步有点沉——显然是累着了，林羽没说破，只是放慢了脚步。
路过溪边时，林羽特意停了停。精神3让他注意到水面上漂着些碎竹篾，像是被人踩过的样子。他想起前几天遇到的撒网人，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到放笼的地方，果然，有两个虾笼不见了，只留下半截断绳。
“肯定是那两个撒网的！”二柱子气得脸通红，“他们偷了笼！”林羽没说话，蹲下身摸了摸断绳，切口很整齐，是用刀割的。精神3让他冷静得很，脑子里飞快地盘算：跟他们硬抢肯定不行，告诉族长？怕是没证据……或许，能设个小圈套。
“先回去。”林羽拉起二柱子，声音平静，“笼丢了再编，别气坏了。”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只是这法子得靠他的能力才能成，不能跟二柱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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