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云随师尊刁得远到了一处山峰,此山奇峰罗列,怪石嶙峋,犹如一把把利刃直插云霄。山间云雾缭绕,宛如轻纱,为这奇骏的山峰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艾云抬眼望去,只见那陡峭的悬崖上生长着几棵苍松,枝干遒劲,扎根于石缝之中,在山风的吹拂下,枝叶沙沙作响,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刁得远负手而立,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说道:“此峰是我门下修行宝地,有不少珍稀的草药和灵物,今日你便独自登峰,熟悉一下,为师先去峰顶等你。”
艾云兴奋地点点头,一路上,他遇到了不少奇异的景象,有的石头形似猛兽,有的山洞幽深莫测。突然,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声,艾云循声望去,只见一只五彩斑斓的鸟儿从花丛中飞起,翅膀闪烁着绚丽的光芒,瞬间消失在了山林之中。艾云心中一动,加快脚步向前追去,想要探寻这神秘鸟儿的踪迹。
石阶是青石板铺就的,被岁月磨得发亮,偶有青苔从石缝里钻出来,沾得鞋底发滑。艾云走得急,额角沁出细汗,正想歇口气,忽听得头顶传来一阵破空声。他下意识往旁一躲,只见一柄长剑擦着他的耳畔飞过,稳稳钉在不远处的松树上,剑穗上的红绸还在簌簌晃动。
“师弟好身手。”
清朗的声音从树上传来,艾云抬头,看见一个身着月白道袍的少年坐在横枝上,手里还转着另一柄短剑。他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眉目疏朗,嘴角噙着点笑意,见艾云望过来,便轻轻一跃,足尖点着松枝落在她面前,动作轻得像片羽毛。
“在下王俊让,是师尊座下大弟子。”少年拱手,目光落在他汗湿的额角,递过一块干净的帕子,“师尊已在峰顶,让我在此候着,方才试试你反应,莫怪。”
艾云接过帕子,脸颊有些发烫,低声道:“多谢师兄,我叫艾云。”
两人正说着,又听得一阵脚步声从上方传来,伴着清脆的环佩叮当。艾云抬眼,见一个穿绛红长裙的女子走来,裙摆绣着暗纹云鹤,腰间系着个鎏金香囊,走起路来身姿挺拔,倒比寻常女子多了几分英气。
“师兄,这便是新来的师弟?”女子声音清亮,目光扫过艾云,只笑着拱手,“我叫伏红,比你早入师门一年,你叫我师姐便是。”
王俊让笑着补充:“你师姐的剑法是师尊门下最好的,尤其是‘流火剑法’,耍起来能映得半边天都红。”
伏红瞪了他一眼,却没真生气,转而对艾云道:“师尊在三阳居等你,让我带你过去。”说着便自然地转身走在了前面。
还偶尔指给他看路边的景致——哪棵是百年的老松,哪块石头底下藏着清甜的泉水,哪片竹林里养着信鸽。
王俊让跟在两人身后,手里提着艾云的小包袱,偶尔插几句话,说些师门的规矩:“晨时要练基本功,午时学心法,傍晚可以自由练剑,不过后山的‘锁龙涧’不能去,那里有瘴气。”
艾云一一记在心里,目光却忍不住被山间的景色吸引。越往上走,云雾越淡,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在石阶上织出斑驳的光影,空气里满是松针和草木的清香,比山下的浊气好闻百倍。
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忽然开阔起来,一座青灰色的道观出现在眼前,飞檐翘角,檐下挂着铜铃,风一吹便发出清脆的响声。道观正门上方挂着一块匾额,写着“三阳居”三个大字,笔力遒劲,透着股仙气。
“到了。”伏红指了指殿门,“师尊就在里面,你进去吧。我们在殿外等你。”
艾云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襟,迈步走进三阳居。殿内香烟袅袅,正中供奉着一尺高神像,神像前跪着的正是他的师尊。
艾云屈膝行礼:“弟子艾云,拜见师尊。”
刁得远点点头,指着前面的雕像:“这是我们一脉的祖师,你先上香吧。”
待艾云上完香,指了指旁边的蒲团:“坐吧。今后,这里便是你的家。”
艾云坐下时,眼角有些发热。他如今终于有了一个“家”,还有了两位温和的师兄师姐。
待他从殿里出来时,王俊让和伏红还在殿外等着。王俊让马上开口:“我这就带你去看你的住处,就在我和你师姐的院子旁边,往后练剑也方便。”
伏红也笑着点头:“晚饭我多做几个菜,山下上来肯定饿了。”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道观的屋顶上,也洒在三人身上。艾云跟在王俊让和伏红身后,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断云崖上的日子,或许会比他想象中更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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