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倾斜,热水滴落,地毯上那片深色痕迹还在扩散。我盯着它,像盯着一个无法收回的错字。
没等他开口,我已经起身,从袖袋里摸出块粗布——本来是擦灶台用的,现在派上了新用途。蹲下时膝盖有点酸,大概是刚才在大殿跪久了。我一边按压湿痕一边说:“这水渍像不像地图?往东是火山口,往西是您批奏折时打翻的墨汁旧址。”
玄烬没应声。
我把布叠成小方块,压在茶杯底下,挡住那摊尴尬。“您这么讲究的人,也会有接不住的时候啊。”我说,“要是‘她’看见,肯定又要写纸条贴您脑门上:‘五星好评,下次赔双倍热茶’。”
空气静了一瞬。
然后,我听见他极轻地“嗯”了一声。
我坐回蒲团,双手搁在腿上,指甲缝里还沾着厨房的辣椒粉。烫手的事总得有人碰,既然躲不掉,那就边烫边聊吧。
“我没见过她。”我直说,“但我知道,能让您记住这么久的人,一定不是因为多厉害,而是因为她让您觉得——活着有点意思了。”
这话出口我自己都愣了。明明是随口编的安慰,怎么听起来像是真的懂?
玄烬垂着眼,指尖轻轻敲了下案角,节奏很慢,像在数心跳。“她第一次闯进我书房,手里端着一碗红油冒泡的东西。”他声音低了些,不像平日发号施令那样斩钉截铁,“说是火锅底料实验品,非要我尝一口。”
我差点笑出声。“然后呢?”
“我拒绝。她就把碗放在我批阅军情的卷宗上,说‘不吃就不拿走’。”他顿了顿,“最后我吃了。辣得半个时辰说不出话,但她站在旁边拍手笑,说我眼睛红得像要喷火。”
我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老茧——那是骑电动车搬箱摔出来的,不是练功留下的。可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共鸣”。
“所以她赢了?”我问。
“嗯。”他嘴角动了一下,“从那天起,我的案头多了个陶罐,专门装她做的辣酱。她说那叫‘客户留存秘方’。”
我忍不住抬头看他。这个统治九幽魔域的男人,居然会记得一个女人给他的辣酱起名叫“客户留存”。
“后来呢?”我轻声问。
“后来……”他目光移向窗外,“她在幽冥火山口种了一株香菜。”
我心头猛地一跳。
那地方我去过。硫磺气冲天,岩浆翻滚,连魔族都不敢靠近。可就在上个月,我发现后院角落有片绿意,偷偷补种了几株耐高温的香菜苗——我以为没人知道。
“她说那里也能长出生机。”玄烬继续道,“她说,再黑的地方,吃口热乎的就能撑下去。”
我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原来我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人。
原来我不是唯一一个,在这片死寂之地,固执地相信一点点烟火气能暖活人心。
“也许她和我一样。”我终于笑了,“都觉得活着不容易,但只要锅还热着,就还能再熬一晚。”
玄烬转过头,目光落在我脸上,很沉,却又不像审问。“你们连皱眉的样子都一样。”他低声说,“每次想到什么歪点子,左边眉毛会先挑一下。”
我烦躁起来。
我不是替身,也不是复制品。我是林小满,是那个被暴雨困在桥洞还要抢订单的外卖员,是那个在魔宫厨房用绩效表怼长老的疯丫头。我喜欢你现在这样看我,不是因为像谁,而是因为我就是我。
可我要是现在说破,他会信吗?还是会立刻把我关进 interrogation 室——哦不对,是审讯魔窟?
我抓起旁边那杯已经凉透的茶,仰头灌了一大口。
呛住了。
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您要是真那么想她,”我抹了把眼角,声音还有点抖,“干嘛还留着她讨厌的墨绿色窗帘?她明明说过‘这颜色像发霉的苔藓’!”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糟了。
这是老李喝醉那次提过的八卦,说当年有个神秘女子吐槽过尊主寝殿 décor 土气。我随口记下来当笑料,哪知道……
玄烬整个人僵住了。
他盯着我,眼神从疑惑到震动,再到一种我说不清的情绪。
然后,他忽然笑了。
不是冷笑,不是讥讽,而是实打实的、毫无防备的笑。肩膀微微颤着,喉结上下动了动,像是憋了很久终于松开。
“……你说得对。”他抬手抚上窗边垂落的帘布,指腹蹭过那层暗绿织物,“我竟一直没换。”
我呆坐在那儿,看着他笑,心里某个角落也跟着松了土。
原来他也会忘记换窗帘。
原来他也会把一个人的话听了十年,却始终没勇气改掉一件小事。
原来他并不是真的冷血无情,只是太怕再失去一次。
屋子里安静下来,但气氛不一样了。之前的沉重像被热水冲开的陈年茶垢,一点点化开了。
玄烬站起身,朝门口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人。”他扬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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