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上的三个字像块烧红的铁,烫得我指尖发麻。
“别信井水。”
我盯着那口老井,它安安静静立在院子中央,水面映着灰蒙蒙的天光,连个涟漪都没有。可越是平静,越让人心里打鼓。上任膳官在这儿被熔魂的事可不是吓小孩的睡前故事,而这张纸条……是谁留的?“她”吗?
我慢慢把纸条折好塞进袖口,顺手摸了摸腰间的炭笔和废纸本——社畜的本能告诉我,线索要留痕,怀疑要落地。
刚蹲下准备画排水沟走向图,眼角余光扫到回廊拐角。一道袍角缩得急了点,连带着檐下铜铃晃了一下。我装作没看见,站起来拍了拍裤子,故意提高嗓门:“这地方风水不好?难怪租金便宜成这样,魔尊真是抠门到家了。”
话音落,那片阴影彻底不动了。
行吧,有人盯梢,正常操作。我现在是魔宫顶流八卦女主,走到哪儿都有人想看我翻车。
但我今天不打算演被动挨打的苦情戏。
我转身朝库房方向走,玉牌揣在怀里,步子迈得稳。既然玄烬让我用三天,那我就真干点事出来。修灶台、通排水、搭操作间,全按现代餐饮SOP来。你不给我资源?行,我去申请。
库房门口,值守魔吏见我走近,眼皮都没抬。
“无大长老手令,不得调用建材。”他冷冰冰甩出一句,手指敲着案台,“特许你进东苑,没说能搬砖。”
我笑了:“您这话说得跟劳动合同纠纷似的。那我去找魔尊补个批条?”
他嗤了一声:“随你。”
我没争,转身就走。这种时候硬刚就是给谣言添柴火。他们巴不得我暴跳如雷、摔东西骂人,然后拍着胸脯说“奸细果然心虚”。
我不上当。
绕过两道回廊,迎面几个低阶魔仆聚在墙根下嘀咕。声音不大,但关键词精准传进耳朵:“……昨晚偷偷往井里倒药”“听说她还会邪术,前膳官就是被她咒死的”。
我停下脚步,双手叉腰:“诸位,我是来开饭馆的,不是来投毒的。你们要是真怕,我可以给你们设个‘食品安全监督员’岗位,每天试吃打卡,工资按顿算。”
几人一愣,随即哄笑起来。
我趁机从怀里抽出两张手绘菜单,递过去:“明早首单免费,酸辣粉限量十份,先到先得。香菜多加,辣椒管饱。”
一人迟疑接过,瞅了眼上面画的锅气腾腾的粉条,小声问:“真……真不要钱?”
“我骗你干嘛?”我摊手,“我又不开黑店,靠口碑吃饭。”
人群散了,笑声还飘在风里。我知道,这一波热度够他们嚼三天。比起“奸细”,显然“免费小吃”更有传播力。
回到东苑时,太阳偏西,影子拉得老长。我正琢磨着怎么搞点临时水源,厉敖的亲信突然带人来了。
黑袍加身,眼神像刀子刮骨。
“东苑即日起暂停一切修缮。”他宣读似的开口,“需彻查建筑安全性,防止重演熔魂惨案。”
我点头:“理解,安全第一。”
他明显一怔,大概以为我会闹。
我没闹。反而弯腰抄起角落里的破铲子,开始清排水沟。碎石堵得严实,我徒手扒,指甲缝里渗出血丝也不停。杂草齐膝,我一把把往外拽,堆成小山。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土里砸出一个个小坑。
有人路过,远远看着,不说话。
天快黑时,我终于把主沟清理通了。掌心磨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但我顾不上。走到井边,我从怀里掏出一枚焰心菇——厨房顺来的,专用来验毒。这玩意儿遇毒素会变蓝,是魔厨圈公开的秘密。
我把它扔进井里。
水波荡开,一圈,两圈……半炷香过去,蘑菇漂着,颜色没变。
安全?
我皱眉。可“她”为什么要留那张纸条?
正想着,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玄烬站在院门口,不知来了多久。他没穿正式袍服,只一身素黑常服,袖口卷了一截,露出手腕上一道旧疤。
我没慌,起身行礼:“魔尊。”
他没应,目光扫过我满是泥污的手、堆在一旁的瓦砾、还有地上那张画满符号的草图。
片刻后,他开口:“你在做什么?”
“想把这儿变成能让大家吃饱吃好的地方。”我说,“我不怕他们说我是奸细,我怕的是……没人愿意尝第一口。”
他静了两息,拂袖转身。
我没追问他什么意思,也没提纸条的事。有些事现在不能说,说了反而假。
第二天清晨,我还没睁眼,就听见外头有动静。
推开门,一堆建材整整齐齐码在院门口:青砖、木料、防火符纸、新铁锅、甚至还有一筐净泉水。
没人留名。
我拎起一桶水倒进灶台旁的蓄水槽,水流哗啦作响。
抬头看天,云层裂开一道缝,阳光斜劈下来,正好落在那口井上。
我把炭笔掏出来,在草图背面写下新的一行字:
“井水无毒,但‘她’为何警告?
答案不在水里,
在留下纸条的人。”
这时,墙角那块松动的砖又动了一下。
我走过去,伸手一抠——
里面多了个布包,扎得严实。
解开一看,是一小撮黑色粉末,还有一张新纸条,字迹不同,却同样潦草:
“他们换过井底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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