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区的夜晚凉得刺骨，篝火燃尽后留下的余温很快被夜风驱散。苏清鸢靠在帐篷门口的藤椅上，手里捧着半杯微凉的灵莓茶，目光落在远处星空下的山峦轮廓上，神色看似平静，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衣角。
刚才避开林薇薇暗算时，她虽只用了简单的借力打力，却为了确保孩子们不受波及，暗中用灵力稳住了周围的气流——山区灵气本就稀薄，连续几日用灵力布防、化解邪术，再加上刚才的紧急调动，她体内的灵力难免有些透支，此刻丹田处传来一阵细微的酸胀感，连带着脸色也比平时苍白了几分。
“在想什么？”陆时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暖意。他手里拿着一条厚厚的毛毯，轻轻披在苏清鸢肩上，“夜里风大，别着凉了。”
苏清鸢回过神，侧头对他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里的星星真亮。”她刻意挺直脊背，掩饰住体内的不适感，抬手抿了口灵莓茶，试图用温热的液体缓解喉咙的干涩。
可这细微的动作，还是没能逃过陆时衍的眼睛。
他蹲在苏清鸢面前，视线与她平齐，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触感微凉，带着一丝不正常的苍白。“你的脸色不太好，”陆时衍的语气瞬间凝重起来，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发烧，但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刚才避开林薇薇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哪里了？”
“没有，”苏清鸢下意识地偏头躲开他的触碰，语气故作轻松，“可能就是夜里有点冷，没关系的。”
她想站起身，却在起身的瞬间，脚下微微一个踉跄——灵力透支带来的眩晕感突然袭来，眼前的景象晃了晃。陆时衍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扶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按回藤椅上，眉头拧得更紧了：“还说没事？走路都晃了。是不是不舒服？”
他的声音里满是担忧，指尖传来的力道沉稳而温暖，让苏清鸢下意识地放松了些许防备。她知道，陆时衍向来细心，自己这点异常根本瞒不过他。
“真的没事，”苏清鸢垂下眼帘，小声解释，“就是……最近一直用外婆教的那套‘防身术’，有点累到了。这里的环境和城里不一样，施展起来稍微费点劲。”
她没有完全坦白灵力透支的事，只含糊地归因为“防身术费劲”，既符合之前的设定，也不至于暴露灵溪宗的秘密。
陆时衍却不傻。他想起这几日苏清鸢总是在不经意间护住大家，想起她指尖偶尔闪过的淡淡光晕，想起林薇薇提到的“灵力”“法宝”，心里瞬间明白了大半。“是因为一直用那个‘防身术’保护我们，消耗太大了，对不对？”他握住苏清鸢的手，指尖传来的凉意让他心疼，“你明明可以不用这么拼的，林薇薇的邪术已经反噬得差不多了，没必要每次都亲力亲为。”
“我不放心，”苏清鸢抬头看他，眼底带着一丝固执，“孩子们都在这里，还有你和乐乐，我必须确保大家的安全。这点消耗不算什么，休息一晚就好了。”
“休息一晚就能好？”陆时衍显然不信，起身走进自己的帐篷，很快拿出来一个小小的保温壶，里面是他刚才特意热好的灵莓热饮，还加了少许蜂蜜，“先把这个喝了，暖一暖身子。我去问问校长有没有红糖，给你煮点红糖姜茶，补补气血。”
“不用这么麻烦，”苏清鸢想拉住他，却被他按住手，“听话，坐着别动。你为大家付出了这么多，照顾你不是麻烦。”
陆时衍转身去找校长，杨乐乐刚好从帐篷里出来，看到苏清鸢脸色苍白，连忙跑过来：“清鸢，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刚才避开林薇薇的时候，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受伤，就是有点累，”苏清鸢笑着安抚她，“休息一下就好，别担心。”
“累也不能硬扛啊！”杨乐乐蹲在她身边，语气里满是心疼，“这几天你又是给孩子们上课，又是保护大家，还要防备林薇薇的暗算，肯定没休息好。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让你这么辛苦，公益课少上一节也没关系的。”
“别这么说，”苏清鸢摇摇头，“孩子们难得有机会学这些安全知识，不能因为我累就耽误他们。而且，能帮到大家，我也很开心。”
说话间，陆时衍拿着红糖和姜片回来了。校长也跟着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砂锅：“苏老师，我这里有砂锅，你把红糖姜茶煮上，慢慢喝，能暖身补气。山里条件有限，只能用这个将就一下了。”
“谢谢校长，麻烦你了。”苏清鸢连忙道谢。
陆时衍手脚麻利地洗好姜片，切碎后放进砂锅里，加入红糖和清水，在篝火的余烬上慢慢煮着。温暖的火光映在他脸上，轮廓柔和，动作认真，杨乐乐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小声说：“陆老师也太体贴了，清鸢你真是太幸福了。”
苏清鸢看着陆时衍的背影，心里暖暖的，丹田处的酸胀感似乎也缓解了些许。她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陆时衍的守护，有杨乐乐的关心，有校长和孩子们的信任，这些温暖的力量，都是她坚持下去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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