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手机,翻到去年非遗展上存的陈拙电话,手指抖得厉害,拨通后,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小陈……我是王家皮影班的王守信,咱们去年在非遗展聊过皮影……我们戏班闹影煞了,老皮影长黑纹,影布出黑影,你能不能来救救这戏班?救救这皮影手艺?”
陈拙接到电话时,正在老宅的书房里整理《陈家守护录》的增补素材,桌上摊着爷爷留下的一本旧相册,其中一页夹着张泛黄的皮影戏票,是1962年王家皮影班在县城演出的票根,票根旁还贴着一小块碎皮影,是爷爷当年捡的“穆桂英”裙裾碎片,驴皮上的红色颜料还依稀可见。
“影煞?”陈拙心里咯噔一下,爷爷的笔记里对“影煞”的记载藏在“梨园煞气”章节后——老皮影、旧影箱若沾染怨念或被恶意破坏,会滋生影煞。影煞以灯影为媒,能附在影布上模仿人影活动,缠绕人畜,还会污染皮影,让皮影失去灵性,断了灯影传承。
“王班主,别慌!我们马上过去,你先让大伙别碰老皮影和影箱,把戏台的灯都关了,影煞怕暗,暂时能稳住!”陈拙挂了电话,抓起背包就往楼下跑,青铜咒符、镇魂匕、太爷爷的官窑残片是标配。
他还特意把爷爷的皮影戏票和碎皮影装进口袋,又从书架上翻出爷爷留下的一个铁皮盒,里面装着1950年的皮影戏演出海报,上面印着王家皮影班的字样,纸页虽脆,却带着陈家的阳气。
“又要去忙活?”李秀兰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刚熬好的小米粥,“把这个带上,路上喝。你爷爷当年最爱看王家皮影的《穆桂英挂帅》,那碎皮影是他的宝贝,带着它,说不定能帮上王班主。”她又递来一个布包,里面是一块绣着皮影图案的方巾,“这是你爷爷让奶奶年轻时绣的,上面的‘穆桂英’跟王家的老皮影一个样,沾过她的人气,能压邪祟。”
陈拙接过布包,方巾上的针脚细密,“穆桂英”的翎子绣得栩栩如生,胸口的青铜咒符轻轻发烫,像是在呼应这份跨越半个世纪的灯影情。
半小时后,陈拙接上三叔、老河、李默之和阿木,五人挤在三叔的面包车里,朝着王家皮影班所在的王家庄赶去。车窗外的玉米地一片金黄,偶尔能看到路边的山楂树挂着红果,像一串串小灯笼,北方的秋景开阔,风里满是收获的味道。
“王家皮影我知道,是‘冀北皮影’的分支,最擅长演《杨家将》,老皮影用的是‘驴皮透雕’,上色用的是矿物颜料,能保存上百年。”三叔手里翻着一本《中国皮影戏史》,指着其中一页。
说道“影煞一般附在老皮影的关节处,尤其是演过悲情戏的皮影,容易积怨生煞,得用‘灯影正气’和‘文脉信物’镇压,咱们带的戏票、海报都是文脉物,应该管用。”
老河从背包里掏出一捆艾草、半袋糯米,还有几串鞭炮,甚至还带了个手电筒:“不管啥煞,先把艾草糯米安排上,鞭炮一响,邪祟准懵!这手电筒是强光的,影煞怕亮,实在不行就用强光照它!”
李默之打开平板电脑,快速翻阅王家皮影班的资料:“王家的祖传影箱在清代就有了,里面的《皮影图谱》记载了从选皮、刻制到上色的全流程,是冀北皮影的活教材。影煞十有八九是冲着影箱和图谱来的,有人想偷老皮影卖钱,才故意放了煞石!”
阿木摩挲着背上的苗刀,腰间还别着苗寨的“驱邪竹片”:“苗寨虽没有皮影戏,但有竹影舞,也是靠光影传情,这竹片沾过苗寨的阳气,能帮着挡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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