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会这手艺的没几个了,”三叔叹了口气,“年轻人嫌烧窑苦,又不赚钱,林家古窑就林伯一个老窑工,几个学徒还没出师,这窑要是没了,龙泉青瓷的老手艺就断了根。”
老河拍了拍陈拙的肩膀:“所以咱们必须保住这窑!以后我杂货店里就卖林家窑的青瓷碗,让更多人知道这好东西,帮林伯多赚点钱,留住学徒!”
车子驶进龙泉市小梅镇,这里是龙泉青瓷的核心产区,路边随处可见“青瓷作坊”的招牌,可大多是现代化的工厂,像林家古窑这样的传统龙窑,已经没剩几座了。
林家古窑在镇东的山脚下,远远就能看到一座长长的土窑,窑顶覆盖着青瓦,窑口朝着南方,旁边立着一块石碑,刻着“宋代哥窑分支——林家窑”。
林伯早已在窑口等候,穿着灰色的土布褂子,裤腿上沾着窑灰,看到面包车,赶紧迎上来:“小陈,你们可来了!昨天我试着烧了一窑小杯子,刚出窑就全裂了,窑里还传出‘咔嚓’的声音,像瓷器碎了的动静,吓得学徒们都不敢靠近。”
跟着林伯走进古窑,一股灼热的窑火气扑面而来,却夹杂着淡淡的霉味和阴寒之气。窑身是龙形的,长约三十米,内壁抹着厚厚的窑土,上面布满了黑色的火痕,有的地方还裂着细缝,黑色的雾气正从缝里慢慢渗出。
窑口旁边的架子上,摆着几排刚出窑的青瓷,全是裂纹,有的还泛着黑斑,看起来触目惊心。
“是窑煞!”陈拙走到窑口,刚靠近,胸口的青铜咒符就开始发烫,指尖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窑里传来,“煞气已经渗进窑壁了,窑底肯定有问题,咱们得进窑看看。”
三叔掏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稳稳指向窑尾的方向:“煞气源头在窑神龛那里!镇窑瓷十有八九被人动过了,得赶紧去看看!”
林伯脸色一变,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钥匙:“窑神龛锁着,只有我有钥匙,昨天我还去看过,镇窑瓷还在……难道是我看错了?”
众人跟着林伯走进窑内,窑道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墙壁上的窑土发烫,黑色的雾气在脚边缭绕,像小蛇一样钻来钻去。
走了大概二十米,到了窑尾的窑神龛前,龛上供奉着一尊小小的窑神雕像,雕像前的石台上,原本该放镇窑瓷的地方空了,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印记,印记里还渗着淡淡的黑气。
“镇窑瓷不见了!”林伯瘫坐在地上,声音发颤,“这可怎么办?没有镇窑瓷,窑火就稳不住,窑煞也镇不住,这窑彻底完了……”
“林伯,别慌!”陈拙赶紧扶起他,“我们带了能镇煞的东西,只要找到镇窑瓷,就能把窑煞压下去!李默之,你查资料,看看镇窑瓷可能被藏在哪里?”
李默之赶紧打开平板电脑,快速翻阅资料:“《龙泉青瓷志》里说,林家古窑的镇窑瓷是宋代‘冰裂纹双耳瓶’,瓶底刻着‘林氏制瓷’四个字,要是被人偷走,十有八九会藏在附近的‘废窑’里,那里阴气重,适合藏煞物!”
阿木立刻握紧苗刀:“我去废窑找!你们在这里等着,有情况我喊你们!”
“不行!废窑里阴气重,窑煞可能会在那里设陷阱,我跟你一起去!”陈拙抓起背包,跟着阿木往废窑走。废窑在古窑旁边的山坳里,早已废弃多年,窑口长满了杂草,黑乎乎的洞口像一张大嘴,透着阴森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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