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拙接到电话时,正在老宅的院子里晾晒爷爷留下的旧物——一摞泛黄的青瓷烧制的笔记,还有一块巴掌大的龙泉窑土的样本。
李秀兰蹲在旁边,正小心翼翼地整理笔记,听到“龙泉古窑”和“窑煞”,手里的动作顿住了:“你爷爷年轻时就在龙泉林家窑学过拉坯,跟林伯的太奶奶是师姐妹,这窑煞必须得管,不仅仅是救窑,也是圆你爷爷的念想。”
陈拙赶紧把笔记收进了樟木箱,抓起背包就往屋里跑——青铜咒符、太爷爷的南宋官窑残片、镇魂匕是必备的,他还特意把爷爷的窑土样本和烧制笔记也装了进去,笔记里夹着一张老照片,是爷爷年轻时在古窑前的合影,手里捧着刚烧好的青瓷碗,笑得格外灿烂。
“妈,我先去接三叔他们,您在家等消息,要是有需要,我让您把爷爷的拉坯轮送过去。”陈拙走到门口,又被李秀兰叫住,递来一个布包,里面是一小袋“草木灰”:“这是你爷爷当年烧瓷用的‘护釉灰’,能让瓷釉更亮,也能压阴邪,你带上,说不定能帮上林伯。”
陈拙接过布包,草木灰带着淡淡的焦香,胸口的青铜咒符轻轻发烫,像是在呼应这跨越两代人的青瓷缘。
半小时后,他在古董店接到三叔,老人正拿着一块宋代龙泉青瓷残片研究:“这是‘哥窑’的‘金丝铁线’,林家古窑是哥窑分支,烧的‘冰裂纹’青瓷在全国都有名。
窑煞是窑火长期积怨加阴邪之气生的,专毁窑火、裂瓷器,得快点,不然窑壁都得被煞气蚀穿。”
老河早已在路口等着,背包比往常更鼓,除了艾草、糯米、鞭炮,还多了几袋“高岭土”:“我问过老窑工,说高岭土能中和窑里的煞气,要是窑煞缠人,咱就往它身上泼!对了,我还带了窑火钩,能勾出窑里的碎瓷,免得被它操控!”
李默之和阿木随后赶到,李默之的平板电脑里存满了龙泉青瓷的资料:“林家古窑的‘镇窑瓷’藏在窑底的‘窑神龛’下,那是宋代传下来的,能镇住窑火,要是镇窑瓷丢了,窑煞就会彻底失控。
我猜这次窑煞,十有八九是有人动了镇窑瓷的心思!”阿木背上的苗刀擦得锃亮,腰间还别着苗寨的“釉料膏”:“苗寨也有土窑,这膏能护瓷不裂,我特意带了两罐,给林伯救急。”
五人挤在三叔的面包车里,朝着龙泉驶去。车窗外的风景渐渐变了,从平原的稻田变成了山区的竹林,青绿色的竹子沿着山路蔓延,偶尔能看到山间的小溪,溪水清澈,映着蓝天白云,像极了龙泉青瓷的釉色。
“我小时候听爷爷说,龙泉青瓷最难烧的是‘冰裂纹’,”陈拙看着窗外的竹林,轻声开口,“得控制好窑火的温度,高一点裂纹太粗,低一点裂纹不明显,全靠窑工的经验。
爷爷烧了三年,才烧出第一只合格的冰裂纹碗,她把那碗送给了林伯的太奶奶,说‘窑友同心,瓷艺永存’。”
“现在会这手艺的没几个了,”三叔叹了口气,“年轻人嫌烧窑苦,又不赚钱,林家古窑就林伯一个老窑工,几个学徒还没出师,这窑要是没了,龙泉青瓷的老手艺就断了根。”
老河拍了拍陈拙的肩膀:“所以咱们必须保住这窑!以后我杂货店里就卖林家窑的青瓷碗,让更多人知道这好东西,帮林伯多赚点钱,留住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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